“女兒,我也想去救鄉親們,我們的心都是肉長的,看到鄉親們慘遭殺害,我的心也在滴血呀。可是,女兒,如果我們冒然去救鄉親們,我們不但救不了鄉親們,我們也會送了性命。我們的武功再高,憑著血肉之軀,也無法抵擋鬼子的大炮和機槍。留有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我們還活著,我們一定要為鄉親們報仇的!”段珪語重心長地對麻卓敏說。
遠遠地,段珪和他的弟子們看到鄉親們一個個倒在鬼子的槍炮之下,都恨得牙根直發癢。
鬼子屠村之後,撤走了。段珪帶著他的四個弟子,從草叢中出來,奔向牛各莊而去。
鬼子屠殺鄉親們的現場實在慘不忍睹,到處是橫臥著的屍體,村莊裏所有的房屋都被鬼子的炮火炸塌了,到處冒著青煙。
突然,麻卓敏在一片廢墟中聽到一個嬰兒的啼哭聲,麻卓敏循聲過去,在一堵牆的後麵,她發現了一個包裹,包裹裏有一個不滿周歲的嬰兒。麻卓敏連忙將包裹抱起來,將嬰兒緊緊地摟在懷裏。
“還活著?傷到了嗎?”段珪趕過來問麻卓敏。
“活著,活著,一定是他的母親把他放在那堵牆的後麵的,這個孩子命大,將來一定有福。這麼密集的炮火,居然沒有傷到他。”麻卓敏激動地說。
“好,太好了,牛各莊有後了。”尚仁說。
“我一定要將他撫養成人,讓他記住日本鬼子的暴行。”麻卓敏說。
“卓敏姐,讓我來抱一抱。”尚梅走向前來,從麻卓敏手中接過那個嬰兒。
段珪瞅著到處倒臥的屍體,眼睛已經濕潤了。
“爹爹,我們不能讓鄉親們暴屍街頭,我們要將他們入土為安才是。”麻卓敏說。
“好!”
段珪他們師徒,將鄉親們的屍體抬到村南的一塊窪地裏,二百多條屍體,正好填滿了這塊窪地。他們又從村裏找來鐵鍁,將鄉親們的屍體埋好,形成了一個很大的土包,作為牛各莊村合葬的墓地。段珪又找來一塊木板,寫上:牛各莊犧牲的鄉親們之墓,插在墳頭上。
段珪和四個弟子,在墳前祭奠一番,然後鄭重地磕了頭,抱著那個嬰兒,灑淚而去。
回到了牛魔峰,麻卓敏和尚仁、尚武、尚梅,懷著對日本鬼子的刻骨仇恨,夜以繼日的練功,功夫大有長進。
這天,段珪來到了四人練功的開闊地,將四把手槍分發給了四人。
“孩子們,你們的武功和輕功,已經很不錯了。但是,武功再厲害,也擋不住子彈和炮彈。從今天開始,你們要練習使用槍,要練到百發百中。如果你們成為神槍手,再加上你們的武功,將來打鬼子,就可以大顯身手。”段珪說。
麻卓敏和尚仁、尚武、尚梅都高興地跳了起來。
麻卓敏拿著手槍,仔細玩味一番。然後,她抬起手,瞄準遠處的一棵樹,開始練習。
這時,段珪向她走來。麻卓敏趕緊問他:“爹爹,怎樣練習才能百發百中呢?”
“女兒,你太心急了。我還沒有告訴你怎麼練呢,你就想百發百中了?你要記住,練習瞄準,要做到三點一線。”段珪說。
“什麼叫三點一線?”麻卓敏問。
“把槍給我。”段珪要過麻卓敏的手槍,開始給麻卓敏講解,“這三點一線嘛,就是你的眼睛和槍上的準星以及要命中的目標要做到在一條直線上。呶,你看,這個就是槍的準星,你的眼睛要對準準星,然後再對準目標,這樣,一扣動扳機,子彈打出去了,就射中目標了。”段珪向麻卓敏做著示範。
“爹爹,原來你會使槍呀?”麻卓敏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十幾年前在青蛇幫當幫主的時候,手下也曾經給我買了一把德國造的手槍,並學會了怎麼打槍。但是,像我們這些在江湖上成了名的武林人士,一直把用槍看作是不恥,所以,我雖然學會了用槍,卻恥於使用槍。而你們跟我的情況不一樣。你們要打鬼子替牛各莊的鄉親們報仇,就必須學會使用槍。女兒,你明白了嗎?”段珪說。
“爹爹,我明白。”麻卓敏從段珪手裏接過手槍,按著段珪的示範做了一遍,“爹爹,這樣瞄準練習我們能做得到,真的不難學,請爹爹給我們發子彈,我們要實彈練習。”麻卓敏說。
“女兒,千萬不要認為練習射擊是個簡單的事情,沒有長期艱苦的訓練,是達不到神槍手的地步的。等你們過了幾個關鍵的環節,我才能給你們發子彈。”段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