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那天晚上沒記錯的話,馮宛叫你的名字是禹末鄉,既然你也是有名字的,想必一定還是個人吧?”
被孟小白這麼唐突一問,向來以一副冰冷麵孔待人的禹末鄉,不由得也憋不住了笑,但也隻是輕輕地一笑。
“禹末鄉,希望你能記住這個名字。”
禹末鄉說罷,隨即便欲要起身,孟小白見此,急忙拉住他的手摁住了他。
“你等一等,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你!”
“哦?”
禹末鄉輕輕一挑眉頭,交換了一下疊放在一起的雙腿,隨即表情輕鬆淡然。
“聽家裏的人說起過我有一雙陰陽眼,隻是為什麼二十歲生日之後我才能看到那些東西?”
孟小白說著,隨便一抬手指了指坐在相隔四排之前的一個人,說道:“他其實並不是人,混跡在人群中,我卻不知道他的目的是好還是壞。”
禹末鄉似乎對孟小白的這個問題很是感興趣,隨即便說道:“不奇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擁有陰陽眼,至於你的問題,我猜你應該回去好好問問你的家人,他們知道的或許比我更多。”
孟小白忽然目光一暗,“我沒有家裏人了,唯一疼愛我的奶奶,五年前也去了西方的極樂世界了。”
“抱歉。”
禹末鄉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孟小白一愣,看去的時候,禹末鄉很快便回避了她的目光。
孟小白也隻是一笑,緊接著說道:“沒什麼,我早已經習慣了,而且我現在急需要你給我普及一下你們那個世界的知識。”
禹末鄉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冷著聲音說道:“不屬於你的世界是危險的,眼下,你隻要保全你這條命就好。”
心中還有很多不解問題的孟小白,雖然很想將禹末鄉留下,但是她對禹末鄉還是心有忌憚的。
畢竟,他們兩個可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而且在禹末鄉麵前,她終究還是太弱小了。
“留個聯係方式吧,你想知道馮宛的事情,我會幫你打聽的!”
禹末鄉突然間立住了腳,轉過身的時候看了眼孟小白,隨即便轉身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孟小白低頭一瞧,赫然發現自己的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黑色的明信片。
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一照,黑漆漆的明信片上透著一股難以名狀的陰森氣息,光禿禿沒有一個字。
唯一能夠用肉眼分辨出來的,便是明信片右下角那一行小到不能再小的簡化地址。
“我要的是手機號,可不是你家的地址!”
孟小白一邊抱怨著,卻一邊伸手將明信片塞進了包裏。
而這個時候,觀眾台下的大型舞台上也已經燈光四溢,一番開場白之後,晚會很快便拉開了帷幕。
幾隻舞蹈表演過後,便開始穿插著一些相聲小品的表演。
對於一直向來喜歡吃快餐的孟小白來說,對這種冗長的快樂源泉實在是沒有多少的耐力。
心中無聊,孟小白便拿著包擠下了觀眾台,往那舞台後方走去。
毛毛雨作為院裏組織部的成員,現在雖然是晚會表演時分,但是對於後台工作人員來說,卻是最忙碌的時候。
孟小白打算去找毛毛雨,看看有沒有能夠插手幫上忙的事情。
後台最是雜亂,毛毛雨整個人忙得團團轉,孟小白見此也不想給他們幫倒忙,便隻好一個人在後台溜達起來。
迫於是體育場,後台盡管連接著幾間房間,但是大多也已經被一些專業機器給沾滿了。
唯一能讓孟小白留下來玩一會兒的,便是臨靠近後台的一處天台上了。
夜風清爽,孟小白在天台上坐下,背靠著後麵的大理石牆壁,麵看著不遠處的學生看台。
大理石似乎永遠都不會熱起來,孟小白不由得便想到了那天在宿舍門外遇到的鬼童。
心中頓時一陣陣惡寒生起,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隨即,對麵看台上一陣陣兒觀眾雷鳴般的掌聲響起,孟小白卻是一愣。
她能夠聽得出來,掌聲兒之後似乎還夾雜著一種淒厲的哭聲兒。
細細聽去,孟小白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尋著生源找去,孟小白最終停在了後台一處偏僻的洗手間門外。
那淒厲的哭聲兒愈發響徹在耳邊,由於是夜晚,洗手間裏更是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正猶豫著要不要推門進去瞧一瞧,盡管孟小白心裏比誰都明白這種奇怪的哭聲兒八成是來自鬼魂。
但是,對於孟小白來說,她現在最大的困擾便是在自己的這雙陰陽眼中迷失了方向。
她一定要克服對荒唐的恐懼與忌憚,她一定要從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手指還未碰到門把手,這個時候洗手間裏麵突然傳出了一道男人的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