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但是,如果他沒事,這麼多天了,應該也會跟我們聯係才對。瑞士警方還在查,估計生還的希望不大……”
禹辰北顯然無心跟她聊禹末鄉,隨便說了幾句又開始囑咐資料和公司的事。孟小白全部答應下來。
她在想,是不是隻要把這些工作全部做完,禹辰北成為禹氏的絕對掌門人後,自己欠他的就該還的差不多了?
但是她不敢問出口。
還是等一切都成定局再說吧。
從詹姆斯的描述來看,禹末鄉猜到自己已經上船大概有五六天了。
沒想到出來了這麼久,估計家裏人都已經把喪事給他辦了。
而他自己也確實跟死了沒什麼兩樣。不知道身處何地,不知道何時靠岸,不知道時間,不知道一切。就像這艘船上的一隻老鼠,等著別人剩一些食物殘渣給自己,好苟延殘喘下去。
大家都有這種感覺,於是聊了一陣之後都默默閉了嘴,陷入各自的沉思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中一人開始慢慢抽泣。大家目光看向他,等著聽他娓娓道來。
“我覺得自己可能是被賣到這裏來了。”他哭著說。“其實我是一個經濟詐騙犯,在奧地利的時候賭博輸了錢,所以詐騙了一個當地的地產開發商。然後我逃到瑞士,就在我出事的前一個小時被他的人抓到,說要把我賣到南非去挖煤,現在看來這是真的了。”
周圍的人紛紛炸了鍋。
“你說什麼?南非?挖煤?是不是真的?”
“上帝啊!我又沒有犯詐騙罪!隻是跟老板的老婆睡了一覺而已,有必要這麼狠毒嗎?”
“你別嚇我,去南非那個鬼地方挖一輩子煤,我還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
“對啊,沒日沒夜的被他們壓迫,南非那種沒人性的地方,我死都不要去!”
禹末鄉聽了心裏也暗暗發怵。
看來他之前猜想的都是對的。黑人是南非人,這艘船是運煤的船,他們應該航行的就是印度洋這條線。
這艘船來往運煤,因為得天獨厚的條件不用經常靠岸添燃料就可以自給自足,除非有人提供線索,可以在港口買一些廉價勞動力,他們才靠近海港。
來往既運了煤送了貨,又可以從海上偷渡一些勞動力回去,這個船長的生意還真是好做。
草。禹末鄉真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被人以廉價勞動力給賣掉。
而且居然是賣去挖煤?
真特麼夠狠。
現在搞清楚了自己所處的環境和大概的目的地,他的心裏也平靜了不少。
至少目前看來,船長沒有要威脅他們生命的意思。而且為了賣個好價錢,甚至會好吃好喝招待他們。
所以在船上這段時間倒也不用太擔心性命問題了。
接下來,隻要伺機逃出去,他就又可以恢複自由了。
禹末鄉打定了主意便開始閉目養神,畢竟除了他其他都像是有汙點的人,不知道靠不靠的住。
“哎,你是為什麼會到這個船上?”大家都說了自己底細,看禹末鄉沉默不語便開始追問他。
“我?我也睡了老板的老婆,被人撞到山下,醒來就這樣了。”
詹姆斯還有心情嘲笑他。
“長的挺俊,沒想到也是個花心的家夥。”
禹末鄉痞笑一下。
“你知道的。”
“現在有什麼打算嗎?”詹姆斯繼續問他。“我們已經航行了十天,說不定再過十天就到了,到時候該怎麼辦?”
禹末鄉思索一下。
“我們要搞清楚這艘船上除了我們,船長的人有多少,然後找準時機把他們打倒,一起逃出去。所以接下來我們要認真觀察,說不定下一次進港口的時候就可以行動了。”
說到這裏詹姆斯認同的點點頭。
“我已經觀察了幾天了,除了今天帶我們下來的那個黑人和boss外,有一個副船長,一個大副,三個水手和一個廚師。不過每次進港口之前都會把我們先鎖起來,怕是很難逃脫。”
“這麼多人?”禹末鄉有些驚訝。
“還不一定完全,這隻是我看到的,說不定還有其他水手是我沒看見的呢。”
禹末鄉扶住額頭,還需要好好想想。
“天呐,我們真的得快點想出辦法來。”剛剛哭的那個詐騙犯又開口了。“天天晚上睡在鐵箱子裏,我真的感覺自己要死了。”
晚上睡箱子裏?禹末鄉又是一愣。
“是啊,大家快點一起想辦法吧,我身高一米九六,在鐵箱子睡一晚上簡直生不如死。再這樣下去,不用去南非,我直接就跳進海裏自殺算了。”另一個高個子哭喪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