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樣了,你就能跟我鬥了?”突然,一個冷傲的女聲突然從背後傳來,孟小白停了腳步,唇畔帶笑,準備再來瞧上一瞧這所謂天之驕女的最後的跋扈模樣,可怎知她剛準備轉過身來,一雙手卻自背後突如其來朝她推來,“啊!”她下意識尖叫一聲,人就被那一雙猛然伸來的手,推倒在了地上。
昨晚後半夜,剛剛下過一場大雨,這會兒雨雖然停了,路麵上卻到處是一片泥濘,她這麼“撲通”一聲,栽到地上,可見得現在得有多狼狽多不堪。
為首的女子,穿一件Burberry的當季款,衣袂飄飄站在前麵,“哈哈哈……哈哈哈……孟小白,你不是很囂張嗎?瞧瞧,你這趴地上的模樣,像個什麼?”
“像個泥鰍!”另一個女生手裏捧著杯熱奶茶,笑嘻嘻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女,接話道,“你以為你有個錄音就了不起了?也不想想,省公安廳信息處的處長可是我舅舅!”那女生杏核仁的眼睛翻一翻,“就你?想下來的野泥鰍,當真以為能翻出什麼大浪來?”
汪漫漫站在四個女孩的最後麵,她神情頗為複雜的看一眼手握拳,慢悠悠站起來的孟小白,“……算了吧,她,反正也在咱們學校呆不了多久了。”她其實,突然就覺得,一廂情願的自己挺可憐的了。因為唐霽月的關係,對這個新來的小學妹處處刁難,好閨蜜們為了幫她出一口惡氣,又是砸人家的宿舍,又是逼著人家退學。可其實,這些又能怎麼樣呢。那個她心心念念的男生,即是被甩,即使大病,心裏邊想著的,鬧裏邊念著的,還不是眼前這個少女嗎?他終於逼著父母,拜托了與汪家的聯姻,也終於振作,更加拚命的埋首自己的事業。他的心裏,從始至終,都不曾有過她的位置,那麼,把自己的怨念自己的不甘,統統發泄到一個無辜的小學妹身上的自己,在這一場他同孟小白的戀情裏,又算個什麼了呢?是仗勢欺人的惡毒女人?還是刁鑽刻薄阻礙一對有情人在一起的女配?
“漫漫,你這話說得,我可就不愛聽了啊。”伍穎瀅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了,“當初我們四個,可是想著幫你去出口惡氣,這才去找的她麻煩,現在事情鬧大了,這鄉下來的野丫頭,好大的口氣,好大的手筆,不怕死的想要以卵擊石,嗬嗬,現在你倒來裝好人了。”
陳粒趕緊拽了拽汪漫漫的袖子,“別說話了你。”她壓低了聲音道,“穎瀅正氣頭上,你何必又來惹她不高興。”
中文樓下,這會兒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多數圍觀者捂住了臉,露出一雙似激憤似無奈又似頹然的眸子。也有少數看客,這會兒拿出了手機,朝著這邊,猛拍起來。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棒球服配一條牛仔褲。棒球服是去年過生日的時候,母親送的。她那個一向省吃儉用,不舍得花錢的母親,那一天特意帶她去了縣城最好的店子,花了688塊大洋,給她買的這件棒球服。
然而,那雪白的棒球服上,現在已全是泥濘,白色的料子,襯著上麵一團團的黑泥,看得她心頭火起。“MD!”她憤憤然抬起頭來,“候月,你好樣的!”她看著那個朝她推來的少女,一步,兩步,朝她走近。
她這會兒怒火衝上腦門,雙頰上就浮起了兩片緋紅,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著兩道利刃般的光芒,跟那頰上的緋紅一搭,竟似那海棠怒放,冷冽的氣質,冰冷的眸光,美則美矣,眸中修羅般的寒意,卻把從小高高在上慣了的安保處主任的千金候月嚇得不禁後退一步,“你,你想幹什麼?”她色厲內荏大吼一聲。
她想幹什麼?她揚手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的一聲,巴掌聲,清脆又響亮。
在場眾人俱是一驚。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孟姑娘反手,又是一個巴掌送了上去!
候月塗了厚厚脂粉的白臉上,刹那就多了兩個巴掌印。要知道,地上泥濘一片,摔了個跟頭的孟小白,那一隻手上,可是沾滿了泥漿。
於是乎,C大安保處主任家的千金,大庭廣眾之下,左右半邊臉,都給孟姑娘瀟灑的甩了個耳刮子。並且十分光榮的在她的臉上,抹上了滿滿的泥汙。
“啊!啊!”養尊處優慣了的有錢人家的女兒,什麼時候碰到過這種髒東西,偏生那又臭又髒的汙穢,還塗了自己滿臉,自以為是的候月當即嚇得“哇哇”大叫,摸著髒兮兮的臉蛋,扯著嗓門,再不顧了所謂的身份與自以為是的端莊,“我,我要殺了你!”完全無法接受現實的候大小姐,於是瘋了般,朝孟小白衝了過去。
幫忙?她堂堂校長女兒,去跟那個渾身泥汙的瘋女人,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來一場廝打?那瘋女人不要臉,她伍穎瀅可是要臉麵的!“個瘋丫頭而已,侯月傻了去跟她一塊兒鬧,你也瘋了,真陪孟小白在這兒打?”她一邊說著話,一邊伸了手,擋住自己半邊臉,“瞧瞧這些看熱鬧的人,唉!”她歎口氣,想要喊一聲別打了,卻見那邊,孟小白已經狠命坐到了侯月的身上,把個安保處主任的女兒,打了個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