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站口,外麵冷風一吹,她著實就冷得有些厲害。
他將她的小手揣進自己的衣兜裏,瞧著她大半張小臉都縮在圍巾裏麵,笑嘻嘻又惡趣味的再把她羽絨服的帽子給她蓋上來,這一下,孟姑娘的小半張臉都被埋在了羽絨服的帽子裏,隻剩下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了。
“哼!”她重重哼上一聲,用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他卻盈盈笑著,將她帶進了一旁的沃爾瑪超市。
還處在年間,七點半的超市裏人並不多,可裏麵充斥著的春節的喜慶味,卻讓兩個偷偷擠出時間來約會的年輕人,心裏莫名的雀躍著。
像什麼呢?就像一對小夫妻,下班後一起來買年貨。
男人推了小推車,跟在自家小媳婦兒的身後,乖覺的幹苦力。
女人雙手背在身後,踏著輕快的步伐,大眼睛這裏瞅瞅,那裏瞧瞧,看上了眼,便毫不猶豫扔給身後做苦力的男人,讓他放進小推車裏。
這樣最最簡單的俗世生活,卻是她最最向往的生活。
這樣最最簡單的俗世生活,同他一起的那個人是她,便足矣。
孟姑娘於是”咯咯咯“笑得開懷。
男人卻安靜的笑得溫柔。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進大賣場,孟姑娘瞧著入眼的瓜果蔬菜,”哎,晚上你想吃啥呢?”
男人趕緊報菜名,“酸菜魚,宮保雞丁,空心菜,番茄炒雞蛋!”
“唔?”她狐疑地轉過臉來,”這些菜……“
”對,這些菜就是上次你在普林斯頓做給我吃的。“他如數家珍道,”我可是念叨好久了。“他竟扮起了一副可憐相。
隱在暗處的四五個保鏢,頓時驚得雞皮疙瘩都落了一地。
做了禹末鄉三年保鏢的朱況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媽呀,咱們的三少,這,這,這……“他是目瞪口呆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全權負責禹末鄉安保問題的雷浩南那雙慣常冷酷的眼睛稍稍動了動,”三少對這小姑娘,倒是特別得緊。“他想起那一次在卡內基湖的遇襲,淩晨5點,他們終於循著蹤跡在密林深處尋到了被抓捕的禹末鄉以及這個小姑娘。密林深深,黑夜暗沉,在那樣危機的時刻,被蘇家當了寶貝捧在手心裏養大的蘇家三少爺,為了救下身畔的姑娘,竟能以身相護……
另一個安保人員也小心的嘀咕一句,”三少在她麵前,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了……“
不遠處,隱在暗處的5個保鏢還在小聲絮叨著他們三少爺的八卦。這一邊,還在蔬菜大賣場逛著的一對小情侶,大眼瞪小眼,卻是笑得正歡。
“咳,”大庭廣眾之下,某個姑娘奇異般的居然紅了臉,“禹末鄉,你,你好好說話。”她趕緊地用力,還想把自己的手從某個男人的大掌裏抽出來。
抽出來?
唔,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卻見蘇大少爺把那姑娘往身邊輕輕一拉,“蘇夫人,”他半垂了腦袋看懷裏麵色微紅的少女,“這麼容易害羞可不好,”他離她離得那麼近,兩個人幾乎是呼吸相撞的距離,他細細看她,直瞧見她根根分明的睫毛下,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這會兒竟然慌亂得不知該要往哪裏看的時候,禹末鄉這才在她耳邊輕語道,“我還有好多好多的情話,想跟你說的呢。”他在她耳邊柔情低語。
兩片紅霞在她臉上翻飛,他卻笑得格外的得意。孟姑娘心氣不順,黑溜溜的眼珠子稍稍一轉,徑直便在他的懷裏,踮起了腳尖,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刹那,伸了小小的舌頭,在他的左耳垂上,那麼惡趣味的一舔。
酥麻的觸感,頓時便從他的耳垂處,立時傳遍了全身。19歲的少年郎,陡然便是身子一僵。
得逞了的少女,“咯咯咯”一笑,就在少年的木然中,靈巧的抽回了身。“哈哈哈……”扭頭她輕輕巧巧就跑開了兩三步,“唔,二愣子,臉紅了,臉紅了,火都燒到耳朵根了……哈哈哈……”敢笑話她,哼,她昂了腦袋,俏皮又得意的衝他吐舌頭。
“老大,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守在暗處的朱況驚訝得舌頭都打起了結,“咱三爺,臉紅了?”
雷浩南那雙慣常冷靜又銳利的眼睛,特意再細細打量一番禹末鄉,“三爺這次看來是動了真心了。”他語句平靜道。
“這小丫頭牛啊。”新來的一個年歲較小的安保人員,禁不住一拍大腿,“看把咱三爺調教得,這還是平日裏把咱們整得苦哈哈的三爺嗎?”
雷浩南冷不丁,瞥一眼這說話口無遮攔的手下。
後者趕緊捂住嘴巴,“嘿嘿嘿”的賠笑。“老大,是小的逾矩了。”
這廂5個保鏢還在插科打諢的說著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