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餐的法國服務生,說得一口流利普通話,十分健談的跟孟小白聊起三爺今天點的是菲力牛排,大廚煎至5成熟,最是溫度口感均衡。然後又說起甜點蛋白杏仁甜餅幹,口感外脆內軟,可可的香,奶油的滑,餅幹的脆融合在了一起,那真是好吃到妙不可言的地步。
孟小白撓一撓腦袋,對這個嘴巴說個不停的十分健談的服務生,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我先吃著,你下午5點鍾的時候,再來收拾東西,可以嗎?”她決定早早的把這健談的法國人趕走。
服務生似乎說得正帶勁,指著盤子裏的水果沙拉,預備跟孟小白談一談他家的水果都是從哪哪哪空運過來,最是原生態,這會兒聽了孟小白的話,湛藍色的眼睛裏全是失望,“哦,美麗的姑娘,我是特意過來跟你講一講西餐文化的,你不能就這麼的把我趕出去的。”
蝦米?她瞳孔放大,“給我講西餐文化?”
得了孟小白的問話,原本被孟小白誤認為是服務生的法國人,紳士的行過一禮,“蘇三爺讓我來給他心愛的姑娘講一講西餐禮儀。美麗的姑娘,你拿錯刀了。”
孟小白太陽穴突突地跳,禹末鄉這個二貨,不至於預備慶功宴的時候把自己也叫上吧?一隻烏鴉飛過來,兩隻烏鴉飛過去,孟姑娘頭疼得壓壓自己的太陽穴,狗屁的西餐文化,她當然知道一些,拿錯了刀,不過是因為在自己家,她幹嘛非得遵了所謂的禮儀,她怎麼痛快就怎麼來。“西餐文化是吧,我略略知道一些,那個,現在我頭很疼,”對的,就是頭疼,被你絮叨叨叨得腦仁生疼的,“要不,您改天再來跟我講一講這用餐的禮儀。”她說的本是個疑問句,不過她不容置喙的語氣,已生生將這一個疑問句變成了一個陳述句。
踩上酒店外的紅毯,她下意識挽住禹末鄉的胳膊,“見我幹嘛?”她嘴上說著不識趣的話,心裏已經隱隱知道答案。
“告訴所有人,我有女友了。讓某些人知道我的決心,也讓某些人早早的死了心。”禹末鄉目視前方,溫柔輕語道。
“那就是三少爺的女朋友?哇,雖然沒有楚小姐好看,但是氣質也很不錯也,是哪家的小姐嗎?”周邊已經開始有嘰嘰喳喳的八卦聲響起。
另一個撇撇嘴,“再是哪家的小姐,應該也比不上楚小姐吧?妥妥的白富美的最佳詮釋好不好?”
這話似乎極得了眾人的認可,互望一眼,一個個便忍不住手捂胸,做淒然的嫉妒模樣,“人比人就是氣死人阿,怪隻怪咱當初沒投好胎,若是也能生在楚家,哎,算了算了,越想越難受……”
楚家小姐?孟小白稍一沉吟,耳邊禹末鄉的聲音已經響起,“喏,前麵穿一身粉的,就是楚家小姐楚芸霄。“
穿一身粉的……這形容得……孟小白禁不住想要笑出聲,不過當孟小白的目光真正觸上禹末鄉口中的”那一身粉“的時候,少女臉上的嬉笑之色頓時就散了個無影無蹤。
不愧是受了近二十年大家教育的女子。隻含笑站在大門口,那一顰一笑已無時無刻不透著些讓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清貴之氣,溫婉之德。
”這位就是楚氏集團的掌上明珠楚芸霄,“禹末鄉先跟孟小白介紹道,”他身邊這位是伍經理,楚家最有魄力的經理了。“他腔調有些怪。
”這位便是錦衍你的女朋友?“楚芸霄的聲音帶著百靈鳥的清脆婉轉,細眉好生將孟小白一打量,不過一張尋常瓜子臉,中上之資而已,隻那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分外的清亮透徹。光從這一雙眼裏,楚芸霄已能隱隱察覺出,禹末鄉帶著的這個女伴,該不是什麼無知少女那麼簡單好應付。
唔,好一聲錦衍阿。聽得孟小白雞皮疙瘩都要起一身了。
禹末鄉稍稍蹙眉,”對的。她就是我的女朋友孟小白。“
楚芸霄芙蓉花瓣似的臉上,淺淺浮起一個如花般的笑容,”小白,你好。“她朝孟小白伸出玉手。
她臉上雖說是在笑,可那未達眼底的笑意,如何能瞞過了孟小白的眼睛。”嗯,楚小姐你好。“她於是生疏道。
”小白,你這一聲‘楚小姐’聽得我心裏可就難受了,“楚家大小姐麵有嗔意道,”我跟錦衍是一塊兒長大的,雖說他脾氣古怪對誰都疏離得很,可你既是他的女朋友,咱們就也是朋友了,以後你便叫芸霄便好。“
這自來熟的語氣,實在是讓孟小白喜歡不起來,不過,她實在是個招拆招很沒臉沒皮的人,所以,孟小白十分柔順道,”芸霄你好。“她聲音軟糯,眸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