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啊?”
“我被炒魷魚了,你開心了吧,還煩煩煩!都是被你煩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李敏怔在當場,有點石化的感覺,不會吧?從來都八麵玲瓏的高飛竟然會被總裁炒魷魚?
那她以後怎麼辦?
來不及去想高飛的種種,她第一個反應是這個……
“咚”地一聲,於苗妙撞上了蒲默的後背。
她的臉迅速緋紅起來,蒲默回頭,這讓她的臉頓時紅成了剛煮過的大蝦一樣。
“咳咳,你怎麼停了啊。”
“要刷卡出站了。”他指了下前麵的出閘口,然後目光落到他和她相牽的手上,他淡淡一笑,自然而然地鬆開了她的手,“你先走,出去的路不太熟悉,跟著你。”
不是他不太熟悉路,是現在人流高峰,他故意讓她先過,免得擠著出閘的人擠到她吧。
她不是瞎子,看得清楚前麵那個出閘口擁擠的樣子。
太細心的男人真讓人招架不住啊,神經大條如她,在這個細節跟前,也不得不被感動了一下。
感動的結果是直到回家,她的臉仍有些紅著。
或許,不是臉紅,是今晚經曆了太多的事,讓氣血上湧吧。
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臉紅,率先走出狹窄的電梯時,看到門口一個人的身影,借著走廊昏暗的過道燈,她一眼辨認出竟然是安芊芊。
“芊芊,你怎麼來了——”饒是她經常笨笨的,此刻第一反應便是,“是不是那個高飛又回去找你麻煩了?”
安芊芊笑著走向於苗妙:
“沒有的事,隻是突然不想一個人待著。”
隻是突然不想一個人待著——
這句話勾起於苗妙過往的回憶,她和安芊芊好得從小都睡一張床,這個習慣直到考上大學,分隔兩地才有所改變。因為她考上的外地重點大學,安芊芊成績不算好,隻勉強考了所本地的二本。於是,偶爾通電話,安芊芊總會抱怨地說出這句話,因為在那所大學,她覺得孤獨,和所有同學都談不來,唯一的撒嬌對象隻有於苗妙。
事實也是,從小到大,於苗妙更多時候像姐姐一樣,照顧著安芊芊的一切。
這一秒,這句話讓於苗妙的鼻子有點酸酸,有多久,安芊芊沒撒嬌地說出這句話呢?
似乎,從她們踏上社會開始,安芊芊就不再說了,她和安芊芊的關係看似仍親密無間,可,始終有些什麼說不出來的東西開始蓄積橫亙在倆人中間。
她吸了鼻子,急忙開門,把大門打開,用笑意擠走鼻子的酸澀,對安芊芊說:
“那今晚別走了,行嗎?我們好好聊聊。”
這句話在以往安芊芊電話抱怨時,她是不能說的,空間的距離總讓人無奈,但現在卻再沒有空間的問題存在。
“好。”安芊芊笑著點頭,眼角的餘光睨到蒲默時,對方隻淡淡地在她們身後走進屋子,兀自抱起前來歡迎他的傻傻,沒有一絲的目光望向她。
愈是不敢望,愈是有問題,她堅信這點,也是這點,讓她覺得到這來的決定是明智的。
隻是,免不了要敷衍於苗妙。
是的,敷衍,曾幾何時,和於苗妙的促膝夜談變成了敷衍的意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她有些想不起來,她的腦容量有限,給於苗妙的位置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下一刻,看著於苗妙給她泡來她最愛喝的檸檬陳皮茶,明晃晃的茶盞裏,倒映著於苗妙的笑靨,她的表情僵硬。
一切隨著燈光的搖曳,亦都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