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門裏麵可以看清楚外麵,外麵卻是看不到裏麵究竟如何,她看著那黑黝黝的玻璃門,想走過去,可最後還是站在原地。倘若裏麵是那一個人,她走過去,或許隻讓彼此難堪。
四周是光影流離,間或有人來來往往,她好像被孤立一般地站在那,不知過了多久,辰星走了出來,包廂門依然關闔著。
她不去看辰星,把目光移到別的地方,才發現在不遠的柱子那,赫然掛著一個夜光鍾。
她依然站在那,看著那鍾,一秒鍾,一分鍾,十分鍾,短短的十分鍾,時間過得卻那樣漫長,終於,包廂門打開,她的目光移往那,看到一個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看著皇甫奕,即便周圍那麼暗,即便他刻意低著頭,但,她仍一眼認出了他。
他是皇甫奕。
她的步子不禁朝前走了兩步,隻是兩步後,她還是停在了原地,看他穿過人群,朝酒吧外走去。
她的大嫂和皇甫奕秘密見麵?
她不會以為是她的大嫂和皇甫奕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關係,經曆過早前她對大嫂和皇甫奕的懷疑,乃至其後親眼目睹大嫂和大哥的感情,今時今日,她清楚地知道,唯一的解釋僅可能是她大哥從來都喜歡左右她的一切。
是的,這必然是他大哥的意思,她的大嫂和皇甫奕的朋友關係,成為了當中的橋梁。
怪不得皇甫奕對她始終不待見,她大哥又一反常態由著她去念雪集團工作。
原來!竟然!她大哥早捷足先登!
木然地轉身,她朝邢冰走去,迷離的燈光裏,她的腳忽然軟了一下,而邢冰適時地站了起來,扶住了她……
這一天的深夜,安芊芊終於聽到了門外傳來了動靜。
於苗妙已經睡了,可她卻是輾轉難眠。
床太小,床太硬,房間太狹窄,都是她失眠的原因,更深層次的原因,她知道,是不甘心。
於苗妙給了她皇甫奕的號碼,她把地址發過去時,沒有任何的回音,就好像那不過是空號,可她不敢去驗證是不是空號,因為害怕失望和不甘心。
直到聽到門外傳來的動靜,她的心突然就提到了嗓門眼。
她躡手躡腳地起身,穿著白色棉質睡裙的她,看起來純潔無暇。
打開房門,客廳隻亮了一盞壁燈,洗手間那邊傳來了水聲。
這個富豪真是奇怪,放著好好的豪宅不住,偏要擠到這種地方來,所以才讓她一開始沒有辦法相信他是有錢人。
唉,白白錯過了這個機會,現在看樣子,這個皇甫奕很有可能是過慣了舒服日子,所以吃飽了撐著來過苦日子,順便找找真愛的典範。
即然如此,他扮,她也扮,就不相信,她還比不過一個於苗妙。
這樣想著,她走到冰箱那,取出一瓶冰水,斟到玻璃杯子裏,慢慢喝了起來,很快,她聽到洗手間門打開,他高大的身影透過洗手間的燈光,長長的影子籠上了她白色的睡裙,但,那不過是影子,在他的影子裏,她放下冰水,佯裝驚訝地轉頭看向他。
剛洗完澡的英俊男人,是極富魅力的,這份魅力加上財力的標榜,更帶著極致的效果。
她帶著疏離地一笑:
“你回來了?”
忽略以前那兩句很決絕的話,她相信,還是會有轉機。
蒲默點了點頭:
“根據時間表,深夜這段時間,你們不會用客廳和洗手間。”
他公式化地說出這句話,轉身就要走進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