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朋友,你又是我的合作夥伴,應該的。”麵對這樣的她,邢冰確是說出這句話,沒有任何敷衍虛假的話。
這話讓淩沅的笑靨愈深:
“原來你也有不算很虛偽的一麵,對你來說,更重要的是後麵合作夥伴四個字吧。”
邢冰把花拆開,插進旁邊空落的花瓶,聲音平和:
“就算是吧,可也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嗬嗬,放心,我沒事的。我這人驕縱慣了,勞累了一點,就擋不住了。”
“檢查結果怎麼樣?”邢冰關切地問。
“就是疲勞過度,嗬嗬,怎麼能不疲勞呢,不光公司的事,還有算計,還有不甘心!”她的語氣激昂起來,聲音卻是逐漸低了下去,連那抹笑都凝固在了唇邊,手無措地環抱著,指關節都在瑟瑟地發抖。
“淩小姐——”
“你們為什麼接近我,我心裏很明白,除了我淩沅的身份外,其實我沒有一個真心的朋友,但我不想這樣啊,我也想像很多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可以擁有真正的友情,愛情,隻是這些對我來說,漸漸地都是奢求。”淩沅兀自說了下去,語音低緩,“我那麼愛一個男人,那麼放下自尊地去愛一個男人,做了所有該做的,不該做的,到頭來,他還是不要我,這兒,很疼,真的很疼,不過他不會在意的……”
眼淚無法抑製地從她的眼角流淌出來,她把臉俯地下去,那淚便落入了棉質的被套下,留下淺淺的,卻不可忽視的印子……
麵對這樣的淩沅,邢冰的手震了一下,但很快他掩飾地把那束玫瑰整理著,手指碰到花瓣上的露珠,就好像是誰的淚水一樣燙灼了手心,讓他的手指在下一秒縮回。
“怎麼說這些了,嗬嗬,看來人真不能閑下來,一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不等他開口,淩沅自嘲地說,“沒到最後一刻,誰就注定輸了呢?”
她輕輕地說著,順手拿起一枝花瓶的白玫瑰,那白色的玫瑰映襯她蒼白的臉頰,一瞬間竟是生出一種委婉哀怨的美態來,讓人移不開目光。
“謝謝你來看我,我想出去走一走,你有空嗎?”
她提出這個邀請,看著眼前的男人,再怎樣看透一切,但,這一刻,她寧願是看不透的……
高飛的目光一直沒從徐主任臉上移開,正因此,他親眼見證了徐主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掛完電話,徐主任睨向高飛:
“老高,算了,是一場誤會,走吧。”
然後又換了一種諂媚的嘴臉對向於苗妙:
“不好意思,隻是誤會,以後於小姐有什麼要求,盡管直接來找我,對於您這樣好的商戶,我們商場理該大力扶持啊。”
於苗妙沒反應過來,哪怕頭腦靈活如高飛也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你——”
高飛隻來得及說出這一個字,徐主任的手卻拍了拍高飛的肩膀,力道不重,卻滿是脅迫的味道,硬生生地攬著他往電梯那走去。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頃刻間作鳥獸散,於苗妙看著那倆個人走進電梯,對著自己捏了一下,真疼,那說明這會兒是現實,不是她的幻想。
而出現這種類似幻想的情形,不是徐主任另外有重要的事顧不上這邊,就是有高人施法給她解了圍。
可,她心底清楚,那倆個可能純粹是胡謅,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轉變,隻是究竟是什麼原因,儼然目前是她不會知道的,隱隱有個念頭浮起,她不願去多想,兀自的走回了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