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停下手下的動作,亦在這刹那,眼底微微的濕潤,可,不會流淚。
當倆個人注定是交叉線,彙集到一點後,注定是愈行愈遠,這個世界,當認定交叉線是共度一生的人,便是傷痕的由來。
她清楚,更怕受傷,於是,膽小鬼似地選擇了遠離。
餐館門外又傳來客人進入的風鈴聲,蒲默慵懶地踱步進來,這家夥倒是連午飯都賴在這吃了,不過也是她自從做了這家店的廚師以後,忙得每天一大早出門,根本來不及準備午餐了,所以蒲默心安理得地每天兩頓,雷打不動的在這吃了起來。
這當口,蒲默的目光朝她望了過來,淡淡的目光,淡淡的笑,正午明媚的陽光雖然隔著鋼筋水泥透不進來,但,心底卻是絲絲的暖意在蔓延……
“Linda,你沒事吧?”邢冰匆匆趕到停車場,Linda坐在一部車上,看樣子剛剛哭過,眼睛紅腫著。
“怎麼會沒事,連車都欺負我,都開不了了!”Linda不開心地抱怨著,眼淚被她生生地咽了下去。
邢冰好脾氣地檢查著車,Linda已經走了下來,踹了一下車:
“破車!”
這一踹,把腳踹得生疼,可她偏是忍住,倒是邢冰歎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發:
“你呀你,平時看上去老練得很,怎麼連自己都不會照顧呢?”
以往倆人的相處,Linda總是像個姐姐,此刻,確是顛倒過來,Linda的麵色好看了很多,嘟囔:
“還是因為你,明明很容易成功的事,為什麼你就不願意往前多走一步呢?”
邢冰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她和他之間的爭執大部分也都是因為在這些問題上他的反對。
“看來這車是壞了,我先送你回去,一會讓修理店過來拖車吧。”他避開這個話題。
“邢冰,那份合同很容易能讓你得到更多,你幹嘛非顧及別人的利益呢?”
是的,淩沅的那份合同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用這份合同得到更多利益,比如交給皇甫奕,不屑的行為在爾虞我詐的商界是被容許的。
“既然你對其他女人都沒興趣,那用這份合同換來我們需要的錢,你要娶苗妙都是可以的。”
Linda再次拋出這樣一個聽起來十分誘惑的條件,可隻換來邢冰無所謂的一笑:
“我和她都過去了,而選擇了這條路,我不希望再多一個女孩受傷。”
“婦人之仁!”Linda鄙夷地說出這句,突然想到什麼,不再說下去。
邢冰忽略了她這份表情,隻是看了眼來時的方向,那兒空蕩蕩的,一如現在,他的心房……
淩沅端起杯子慢慢喝了一口茶,暖暖的午後陽光讓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她就這樣躺在花園內,周遭病人來往,才讓她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還在康複狀態。
“淩小姐,有位先生要見您。”身後是護士柔軟的聲音。
“誰?”她問了這一個字,心底浮過那個人的麵容。
隻是一念剛起,又莫奈何地一笑,他怎麼會來呢,她入院,恐怕他根本不知道吧,因為不在意。
“一位姓黎的先生。”
黎遠帆?
淩沅皺了下眉頭:
“不見。”
她和這種狡詐的人沒有什麼好說的,可有些人就是牛皮糖一樣,黏上來了,你想避都避不開。
“淩小姐,為什麼對我這麼反感?”
黎遠帆的聲音在身後傳來,淩沅幹脆坐起來,沒好氣地看向這個男人:
“不知道黎總到這有何指教?如果是公事,請和我的助理約時間,私人時間我想我有權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