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她脫口而出這一個單音字,一秒鍾的間隔後,問,“吃飯了嗎?”
她和他之間是不是僅剩下這樣的話能說?抑或是她和他之間從最初開始便隻有這樣的話題。
她其實應該去解釋這份邀請函的事,隻是一解釋了,意味是不是便也不同了?
“不了。”他微轉身,臉上是淡淡的笑,那笑意裏分明是疏遠的意味,“從今天開始,不用幫我準備飯菜了。”
說完,他好像還想再說什麼,但終究在她的目光下,決然回身,朝外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頭變得很悶,於苗妙的手撫上心口,怎麼會這樣呢?是今天一上午忙碌過頭的緣故吧,不然她怎麼會心悶呢。
隻是,撫住心口的手一陣輕顫,讓她清楚,這不單單是心悶那般簡單,不過,再怎樣,她都做不得什麼,僅能站在那,看著眼前的世界一片一片地清冷下去……
“遠帆,你找我啊。”安芊芊聲音嬌柔地走到黎遠帆的身旁,雖然對這個男人,她越來越沒耐心,可在沒有找到穩妥下家前,備胎她是不會放棄的。
今天,又和以往一樣,他約見了她,在他包下來的酒店。
曾經在這裏,她和他有過往無數次的顛鸞倒鳳,情欲的盡頭,終究沒有抵達她要的彼岸。
是的,她愈來愈清楚,黎遠帆是永遠不會給她想要的婚姻,作為備胎的存在僅僅限定於錢財上麵。
“嗯,芊芊,上次讓你辦的事怎麼一直都沒辦好?”黎遠帆語氣看起來是不經意的,言辭中的分量卻是清楚無比。
“啊呀,這不能怪人家嘛,最近那個人都很少回來,於苗妙這個丫頭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倆個人同時在家的時間根本沒有。”安芊芊撒嬌著倚到黎遠帆身旁。
她清楚黎遠帆不喜歡借口,但在沒有辦法完成,並且她也不願繼續去完成的情況下,便隻能用推托的法子來應付了。
“是嗎?算了,那件事看來你也挺為難的。”黎遠帆出乎意料的說出這句話,讓安芊芊倚在他身旁的身子僵了一僵。
這是什麼情況?從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黎遠帆轉了性子,竟然不需要她繼續下去?
難道說,是有更迫切的事要她去做?
她的嘴角撇了一撇,對黎遠帆這個男人,她真的是越來越沒耐心了。
“遠帆,是我太沒用了,你還有其他的事需要我去做嗎?我會努力做好的。”她順著他的意思說出這句話,誰讓她從來都是善解人意的呢。
“你跟了我這麼久,我當然不會待薄你,當然無緣無故的損失能挽回是更好的——先前帶頭示威的那個進了醫院,眼看賠償就快進行得差不多了,要不你出麵起個頭吧,你的能力肯定會讓這次賠償得到更多的份額。”黎遠帆看似為她著想地說。
帶頭?
倘若她早確定誰是皇甫奕,她根本不會去攙和這件事。
今時今日,她更是不可能再攪合進去。
這個黎遠帆,看來是讓她不能再忍了,不過,甫啟唇,她依然是委婉的:
“遠帆,這件事我恐怕不方便去帶頭呢,你知道,皇甫奕現在是於苗妙的合租夥伴,我又因為之前你交代的事接近了他,如果再去帶頭反對,我擔心以後要接近他,就不容易了。”
“嗬嗬,芊芊——”黎遠帆的手撫上安芊芊的發絲,“跟我這麼久,我們都那麼了解了,在我麵前,何必說言不由衷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