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以前,這個地方確實更亮了一點兒,有淡淡的黃色光芒從不知何處的上空灑了下來。淡黃色的光芒融合在這主流的黑暗之中,給我一種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感覺。
我和阿狸不在天涯,而是在地下。
大樹還在水中飄著,我和阿狸都沒有辦法把它從水中弄上來。它那龐大的體積和體重,我們可沒有那種力氣來抬它。隻好暫時讓它泡在水中沉睡了。誰也不知道它能睡多久,但願能睡得能短一點兒。
這個地方比之前更亮,也比之前更涼。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搖了搖頭,向前走了兩步。
“這裏好像很大。”這裏雖然亮點兒,也隻是亮那麼一點點兒,憑借肉眼,我根本看不清楚這裏到底有多大。
“或許前麵有出路。”阿狸神色平靜的說道。
“或許也沒有。”我聳了聳肩頭說道,“就是有我們也不一定能出去。小女鬼說過,這地下仙洞有兩個出路,一個是之前我們進來的那一口井,另一個就是南灣的水洞。不過,小女鬼說了,南灣水洞隻有會飛的人才能飛出去,可你我都不會飛。”
我說得是實話,我也抱著一絲生機。但我還是比較相信小女鬼的話,從這裏出去很難,哪怕這裏真得是南灣水洞,也很難。
阿狸淡淡的一笑:“也許吧!不過這總比在水裏泡著好一些。”
“也對。”我也笑了笑說道。
“隨便逛逛吧,萬一有出路呢?”阿狸笑得很燦爛,她把手伸到了我得麵前。
我有點兒小心翼翼的把手遞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知道我們兩個這算什麼?反正能過一秒就一秒吧。在這地下,我不在乎阿狸是不是妖精了,阿狸也不在乎我和徐燕的關係,反正也沒人知道,做什麼也沒人知道。握一下手又怎麼了?難道握一下手也會讓她懷孕不成?
她又不是徐燕,我這次也沒戴綠帽子,一定不可能懷孕的。
阿狸牽著我的手,或者說我拽著阿狸的手向著深處走去。
我們腳步放得很慢,也很輕。表麵看起來,是我們對這裏的處境表現的很淡定,但實際上,我們之所以如此漫步而行,完全是因為我們兩個都太累了,走不快了。
用兩條腿從水裏把大樹劃到這裏來,不累才怪呢!
“你知道嘛?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希望有一個男人有一天可以這樣牽著我的手......”阿狸很是溫情地衝著我說道。
我當然不知道阿狸有過這想法,她很小很小的時候,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可能還都沒有出聲。
“你知道嘛?其實妖精和你們人類一樣,也有一顆少女的心。”阿狸又溫情地說道。
望著阿狸一臉幸福的樣子,我若有所懂的點了點頭。
“我也希望有一天,白馬王子出現在我的眼前,像這樣握著我的手。”阿狸又繼續幻想般的說道,“可惜。”
“可惜什麼?”我問道。
“可惜你不是白馬王子。”阿狸說道。
“這個地方沒有白馬,有白馬的話,我也是王子。”我笑著說道。
阿狸停了下來,仔細打量了我一下,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你笑什麼?”我好奇的低頭看了看我,沒發現有什麼值得可笑的東西。
“你這個模樣恐怕這一輩子也當不了王子了。”阿狸捂著嘴笑道。
“給我一匹白馬,我就是王子。”我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女人靠化妝,男人靠錢裝!馬雲再醜也有王者之氣,這和相貌沒啥關係。”
阿狸對我的話嗤之以鼻,她可不認為我說得是對的。
但我一直是這麼想的,有錢真得很管用。
“如果你能成白馬王子,那麼我就嫁給你。”阿狸笑著說道。
“真的?”我問道。
“那當然,我一直想要嫁給一個白馬王子。”阿狸笑著又說道。
“可惜這裏沒有白馬啊。”我打了一個哈欠,聳了聳肩頭,表示很無奈。
可我這話剛剛說完,忽然從我們的前麵,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廝叫聲。
我抬頭一看,在我的前麵,有一隻白馬向著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白馬很白,白得發亮。它小跑著,仰著頭,緩緩地跑向了我和阿狸。
我先是一愣,又怔住了。
阿狸也說不出來話了。
這個世界太奇妙了,我和阿狸隻不過胡亂說著玩玩,怎麼會真得跑出來一隻白馬呢?
“你的白馬來了。”
沉默了一陣時間,阿狸苦笑了一聲,衝著我說道。
“不,是你的白馬。”我也苦笑著,衝著阿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