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瞧瞧這酸不溜幾的態度,瞧瞧擲地有聲的發言,真有意思……他施施然地俯身到她耳畔,嗬氣,“我跟她什麼關係,你管得著嗎?”
聲音沒有一絲溫度,跟他臉上的笑意截然相反的態度,這樣的反差讓艾琉夏心底更冷了幾分,眼裏染上了幾分怒氣。
“我為什麼管不著?我是你法律上的妻子……”
“是你求著讓我娶你的。”
唐景煜打斷她的話,聲音冷漠得沒有一絲人情味。“艾琉夏,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好好頂著你的唐少奶奶的頭銜,一年半後,給我滾。”
艾琉夏到底沒忍住,眼淚奪眶而出。
“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殘忍?!憑什麼她死了你要算到我的頭上?她有什麼值得你為了她變成現在的樣子?”
“那誰值得?”
唐景煜逼視著她,眼裏萬噸寒冰。“你這個殺人凶手值得?”
殺人凶手……
四個沉重的字將艾琉夏的心徹底擊垮,她蹲在地上,大聲哭了出來。“我不是,你根本沒有證據!何蓮會跳江是因為她心裏有愧不敢麵對你,你憑什麼認定是我?”
“憑什麼?”
唐景煜的嘴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意。他走到客廳側邊的吧台,拿出一瓶紅酒,慢條斯理地滿上一杯,三兩口飲盡。
“憑我討厭你。”
短短的五個字,宛如死刑的枷鎖,牢牢將艾琉夏套住。
艾琉夏整個人如同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掐在了咽喉上,那雙手不斷地收緊,用盡一切的力道要將她掐死!
她痛!
為什麼那個女人輕易能俘獲他的心,讓他死心塌地蒙蔽了理智,而她卻在他的仇恨和厭惡中苦苦掙紮?
唐景煜眼神幽幽地看著艾琉夏滿臉崩潰癱坐在地上的,無助又傷心的抽泣著,不知道為什麼,心底隱隱升起一股躁悶。
他的判斷不會錯的,當年家人對何蓮跟他在一起的事情,始終保持著不讚同的態度。艾琉夏有一段時間頻頻跟何蓮會麵,每次她們會麵完,何蓮的心情都不會太好。那晚是他和何蓮戀愛兩周年紀念日,約了一群人在小遊艇上玩,何蓮卻跟艾琉夏去談話,等他發覺的時候,便看見何蓮突然墜江,杳無蹤影,生死不明。
不會有錯的,艾琉夏一定是凶手!
他恨恨地捏著拳頭,再次痛恨那晚沒有好好陪在何蓮身邊。
一大清早看到小兩口吵架的吳媽好心地勸說道:“兩口子之間沒什麼過不去的,其實夫人她真的很愛……”
“吳媽。”唐景煜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這裏沒有你的事了,今天給你放假,回去吧。”
吳媽長歎一聲,悵然離去。
偌大的別墅,便隻剩下艾琉夏隱忍的抽泣。
良久,艾琉夏抬起頭,擦掉了眼淚,霍然起身走到他麵前。
“你到底要我怎麼證明,才肯相信何蓮的死與我無關?”
“證明?”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對!我要證明我的清白!”
隻要她能做到,無論什麼事,她都可以答應。為何蓮的死背鍋太久,猶如沉重的巨石壓在心頭,再不想辦法宣泄出去,總有一天會將她壓垮。
唐景玨忽然露出一絲惡劣的笑意:“好啊,要證明是吧。那就從盧浦大橋,跳下去。”
他手上比劃了一個下墜的弧度,看著她,眼神玩味,又充滿了憎恨。
艾琉夏瞳孔猛地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