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次日幽憐醒來時,已是半晌,聽得外麵嘈雜的聲音,她整理好衣衫向外走去。

出門便碰見一身便衣的盛景在指揮著什麼。

“皇上看起來精神甚好,身體可是無礙了?”她伸了個懶腰,懶懶的說著。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關心我嗎?”盛景暫時遣退了方才談話的士兵,轉身似笑非笑的問著。

幽憐直接忽略了他的話,轉身向帳內親切的換了月殘兩聲。

不一會兒睡眼朦朧的月殘便搖搖晃晃的出現在眾人麵前。一邊走著一邊用力的抖了抖自己的毛發,從頭到腳,頓時變得精神了不少。跌跌撞撞的跑到幽憐的腳下親昵的蹭了蹭。

幽憐無奈的搖了搖頭,俯身將它抱在懷中。

“你啊你,哪裏還有狼的樣子,倒像是,倒像是。”後麵沒有說出口。

“倒像是一隻狗,還是懶得要死的狗。”盛景掩嘴竊笑。

幽憐沒有開口,抬頭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咳咳,如果沒事的話,就收拾下東西準備啟程吧,馬車裏有食物。”盛景尷尬的說著。

幽憐沒有理他,抱著月殘轉身進了營帳收拾東西去了。在進帳前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對著盛景問道

“淩雲可回來了?”

“一早便回來了”

“哦。”幽憐轉身進了營帳。

盛景汗顏,到底誰是皇帝啊!!

前兩天剛出夜幽山的時候,隨行的村民便回去了,但一路上比較偏僻,怕是會有野獸出沒,而村民們又沒有自保的能力,於是就派淩雲一路上護著。

如今算來,與狼群廝殺後剩餘的九人,留守的十人加上幽憐,淩雲,一行有二十又一人。

一路上幽憐坐的馬車在盛景的後麵,淩雲依舊在幽憐的馬車外騎馬跟隨。

幽憐半眯著眼,心裏五味雜陳。自己這次進宮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懷裏的月殘憨憨的睡著,幽憐伸手撫摸著它柔軟的皮毛。瞬間便又無比惆悵。

“月殘,你呢,你能陪我多久呢?”看著懷中的月殘,幽憐憐愛的說著。

“幽憐。”聽到幽憐的動靜,淩雲開口喚她。

“嗯?”

“我在。”

幽憐的手猛然一滯。懷裏的月殘感受到了幽憐的異樣,向她懷裏使勁瑟縮了一下。

“嗯。”淡淡應到,眼裏確是浸滿了淚光。

是啊,你在。

記得小時候,無論何時,跌倒了,他拉起自己為自己拍掉身上的土,說“我在。”

記得小時候自己受了委屈,他為自己擦去淚花,關切的說著“別怕,我在。”

是啊,你在。

那是過往。

隻是何時,你我變得那麼淡,何時,你待我也像旁人一般冷漠。

上次這句話自你口中說出是何時,兩年前?亦或是,三年前?

幽憐閉目。

隻是進了宮中,你又怎樣能像幼時一般護我周全?隻求幽憐不要太狼狽,連累淩雲受苦。

接下來的路程,遠離了荒郊,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在奔波了幾天後,一行人終於回到了帝都。

剛到城門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從窗口望去,滿朝文武皆在城門外相迎,按照官位大小,齊齊的站了兩排。

盛景幽憐,緩步下了馬車。剛下馬車,百官皆俯首跪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盛景在前方沉穩的走著,雖一身布衣,也難掩一身的王者之氣,第一次,幽憐發現,自己與他的距離是那麼遠。

她輕紗掩麵,一身白紗在紛雜的官服中甚是眨眼,懷中的月殘用新奇的眼神望著陌生的人群。在百官的跪拜中愈發挺直了腰板,她何曾有過如此殊榮?雖在盛景之後,狐假虎威的意味很明顯,但這是她應得的。

跟隨盛景一路步行上了城門之上,盛景揮手

“眾愛卿平身!”低沉的聲音自盛景口中傳出。

幽憐望著他,這是第一次聽他用這種口氣說話,這便是王嗎?

“謝皇上!”百官起身。

“昔日,國師曾算出若鑄成王劍定能平定戰亂,一懾天下!”盛景頓了頓。

“但是,若想鑄成王劍,卻需用神女之血祭劍。朕此行的目的便是帶神女回來。天佑我朝,朕有幸請的神女歸,朕宣布自此以後,神女便是我朝天女,佑我朝繁榮昌盛,誰人若是不敬,斬!”

話音剛落,眾臣皆是俯首跪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女千歲千歲千千歲!”

幽憐一手撫摸著懷中的月殘,漠然的俯視著城下俯首的眾人。

盛景看到幽憐此時的眼神,心中一慌,或許,因為那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