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乾九皇子?封為秦王?”
聞聽此言,場中眾人盡皆一怔,這等消息倒還真是首次聽說。
畢竟大驪為中原文化之中心,很少關注他國動向,更何況區區大乾一皇子的冊封之事。
若非之前這什麼九皇子趙政,做下過當街射殺東廠提督之子的那般大事!
那麼這在座之人,恐怕不會有一個人聞聽過什麼大乾九皇子之名。
而黑衣青年在驟然怔神之後,旋即便回過神來,忍不住又一次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先生莫不是想說……這什麼九皇子所封之秦國,正要大興,甚至就此王天下麼?”
言語之間,戲謔調侃之意清晰可聞。
畢竟拿大乾小小一皇子的一郡封國,來與堂堂占據三州之地的大驪王朝相比較,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甚至敢直言天命不在大驪,而在這什麼邊僻之地的小小秦國?
哈哈哈哈!卻還有比之更為可笑之言論麼?!
這什麼先生,怕不是下棋下傻了吧!
“世事如棋局局新……焉知今日之弱秦,不會成明日之大秦耶?”
溫謙依舊不急不惱,隻是輕啜茶水,不甚在意般淡然而道。
“先生……”
那黑衣青年聞言剛欲開口,卻被父親一眼又給堵回口中。
心有所想卻不能直抒胸臆,便隻能悶悶不樂的對付起碗中茶水來。
“哦?謙兄何出此言?莫非這九皇子入秦之後……又有何等驚世之舉麼?”
魏鞅卻心思機敏,聯想到之前這位九皇子那番驚世之舉,不由便出聲詢道。
他心知以謙兄之才,如何會無緣無故,便無端扯出九皇子趙政與秦國出來?
必是這九皇子入秦之後,又有什麼出人意料之舉才是!
“先生果然大才!卻是一語中的!”
溫謙聞言頓時輕笑一聲,當場舉杯敬先生一杯淡茶之後,這才在眾人期待之中,緩緩開口而道。
“九皇子趙政……哦不,如今理應稱為秦王才是,秦王入秦之後,卻是做了三件大事!”
說罷,率先伸出一指而道。
“第一,秦王入秦之時,正逢秦川郡百年罕見之大旱!百姓顆粒無收,災民餓殍遍地……”
堂中眾人聞聽此言,盡皆愕然不止,卻是都未曾想過,這秦王剛剛封王,便會遇上這等天災人禍?
也不知這秦王小小年紀,不過一十二歲而已,卻又會如何處置此等危困局麵?!
“麵對如此困局,秦王入秦第一日,便定下強秦三策!首當其衝第一策,便是賑濟災民,維穩民生!”
眾人聽到強秦三策之語,頓然便升起幾分好奇之心,而後又聽到第一策為賑濟災民,當下便都頷首認同。
“但秦川本就窮困,再遇此等百年大旱,府庫早已虧空,如何又有餘糧再行賑災之事?須知秦川所需賑災糧草缺額,已達百萬之石!”
百萬之石一經出口,座中之人無不麵露驚愕!
畢竟麵對如此巨大之賑災缺額,秦王一小小十二少年,又該如何處置才好?
倘若換做自己,麵對如此局麵,卻又該如何應對?
能否最終籌集糧草,順利解決此等危困之局麼?!
念及至此,在座之人,卻都半晌無語,心中在倉促之間,竟也未能想到合適之法。
“秦王麵對如此局麵,當機立斷便召開首次國宴,召集秦國文武,宴請秦川世族,卻無玉食珍饈、美酒佳肴,僅以粗食淡飯以對。”
溫謙言及此處,略有停頓,待再次輕啜一口茶水之後,這才繼續說道。
“眾世族雖有不解,無人敢言也,後秦王當眾宣布,大開私庫,為國捐糧十萬之石!”
此言一出,堂中眾人無不大驚,卻是從未聞聽一國之君,以私庫彌補國庫之舉!
如此所為,倒還真令人驚愕莫名,讚歎不已!
“可即便如此……這秦王確有愛民之心不假,但賑災缺額高達百萬石之巨!卻是他一人能夠湊齊的麼?”
黑衣青年略一遲疑,雖感歎於秦王的愛民之心,但卻並不認同此種治國之法。
若國家有難,動輒便以國君私庫填補,卻又何談治國理政之法呢?
更何況,一國之缺,數額之大,如何是一家私庫足以填補的?
“非也非也,秦王率先捐糧,僅為以身作則而已!試問在秦王領頭所捐之下,眾位秦川世族,文武百官……又焉有不捐之理?”
溫謙隻是笑著擺手,緊接便道出了秦王此舉的真正目的!
此言一出,頓令眾人恍然,才知秦王此舉用意所在!
但即便如此,大開私庫為國而捐之事,卻也足以令人敬服!
“既如此……舉一郡之力籌集災糧,即便有百萬之巨,卻也不在話下了啊!”
韓彧笑而拂須,對於秦王此等應對之策,當場出聲而讚。
“秦王雖年少,但倉促之間能想出這等應急之法,更有如此魄力率先捐糧……殊為不易也!”
眾人聞聽此言,盡皆頷首以對,心中都認為秦王此舉,堪稱如此困局之下,最佳應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