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幗》在十一月底殺青。佟念頤抱著工作人員遞上來的花,難以相信四個月就這麼過去,她重歸演藝圈之後拍的第一部劇,就這麼殺青了。

心頭的悵惘跟揮之不散的霧一般。小時問她以後打算幹嘛,她真的就這個問題想了整整兩個晚上。

《巾幗》最後定在2月初上映。接到通知那天,佟念頤正和晏堯瑾拍宣傳照,之後她又要和男人一起出席大牌衛視的廣告資源招商會……行程滿滿當當,容不得人胡思亂想。

假戲真做。這就是她的答案。

這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佟念頤猜到遲早會碰見不想見的人——

招商會上,她挽著晏堯瑾一齊坐下,乍然感覺後麵有兩道灼人目光。

“紀小姐?”

“念頤,堯瑾,好巧啊。”

男人冷哼一聲,隨即穩坐如山,不願再虛假客套。佟念頤麵露詫異,和紀曼齡打完招呼也立馬坐好。仔細想想,她和女人倒是有好長時間沒見過。其中緣由,動動頭發絲都能猜到。

說來她還得感謝身旁的這個男人。

而紀曼齡看著前麵這對不時交頭接耳,舉止親密,心裏頓覺一壇酸水打翻,整個人都難受得緊。

招商會一結束,佟念頤和晏堯瑾作為時下話題度正高的男女演員,立即被各媒體記者圍攏。問劇問戀情,七七八八不過就兩種。等采訪停止,佟念頤餘光瞥見紀曼齡和一個打扮光鮮的女人就在不遠處聊天。

她不自覺地就挺直了脊背,挽著晏堯瑾臉上笑容更豔。

“你看那女人的得意樣,我都替你憋屈。”

紀曼齡雖然胸口藏著火,但也絕不願在陶湘源麵前示弱。她輕輕撥下鬢發,聲調淡淡:“這種靠男人上位的,得意不了多久的。”

話一說完,卻連她自個兒都覺得可悲。要是被她用做墊腳石的男人是別人也就罷了,卻偏偏……

陶湘源聽她一講,恥辱的過往也壓不住浮現在腦海。兩年前她被這女人踩在腳下,兩年後自己好不容易翻了身,斷不能讓慘況再重演。

把眸光往左移,佟念頤一身裸色露肩長裙,波浪卷發遮住半邊臉龐,麵孔更顯小而精致。舉手投足,頷首微笑,自帶一股清新優雅。旁邊的男人正要把西裝脫下給她,卻被女人直接推開。兩人鬧來鬧去,最後消失在視線裏。

陶湘源重重嗤一聲,暗暗發誓若有必要,她不介意和身邊這女人聯手,一齊將佟念頤從高處拽下,讓她親嚐被踐踏成泥的滋味。

兩個女人分別前,眼神裏都透露出某種共識。這麼一想,紀曼齡又覺得鬱悶緩解了點。

隻是一個電話,又讓她心情墜到了穀底:“我今晚要錄製節目,走不開……”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知道她會推脫,一陣輕笑後允諾會爆個猛料給她。紀曼齡權衡一番,決定冒險和他見一麵。

地點仍在靖嘉酒店。紀曼齡一閉眼,腦中就有可怕的畫麵顯現,連帶著神經都開始緊繃成弦。她實在不懂,一個看起來那麼溫和體貼的男人,怎麼會在那種事上……這麼變態。

“見曼曼可真不容易……”

紀曼齡還在發愣,譚錚已把門打開。她按下亂七八糟的想法,狀似為難地回答:“我不是怕被記者拍到嘛,女明星惹上緋聞,你知道的……”

“唉,曼曼不是和晏堯瑾分了麼?再找一個有什麼不對?”

紀曼齡被戳到痛處,決意不和他廢話:“你說的猛料呢?不會是騙我的吧?”

“曼曼別急嘛……”譚錚拉過她在床上坐下,伸手就要解她衣扣,“我昨晚撞見佟念頤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

紀曼齡止住他的動作,好奇追問:“你確定是她?”

“難道琅城還有第二個人叫佟念頤?”

紀曼齡被他勾起了興趣,隻好停止掙紮,任這男人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