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頤,你為什麼打我?”
紀曼齡接下來這句話,更是讓兩個女人瞪大了眼。
“佟念頤!你這女人心怎麼這麼狠?!”
方姝琴反應過來,立馬就把她逼到電視櫃旁。她竟從不知道,一個看起來這麼有涵養的豪門太太,從她口中吐露的字句竟會這麼惡毒又傷人。
佟念頤隻覺得胸中滿溢著極度的委屈和憤恨,在方姝琴咄咄逼人的氣勢下偏偏又插不上嘴。她隻能使勁兒搖頭,支支吾吾說著不字,紀曼齡瞧見男人有轉醒跡象,趕緊上前拉住方姝琴:“方姨,是我的錯,您別怪念頤了。”
佟念頤見女人還在這裝白蓮花,頓時就氣不過拽住她想揭露她的假麵具。晏太太本就在氣頭上,瞧佟念頤這副霸道樣,哪還忍得住,三個女人一番拉扯,最後也不知是誰推了佟念頤一把,她後麵正好擺著張長凳,上麵放著一盆粉掌,這麼往後一倒,那凳子支撐不住開始搖晃,粉掌也隨即掉落在地,陶瓷花盆怦然碎裂,激起清脆的聲響。
“念念……”
佟念頤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便聽見男人的低聲呼喚。現在裝情深又有什麼用呢?她忍不住想。一截碎瓷片正好紮進她掌心,今晚,可真是身心俱痛啊。
緊接著,她又感到小腹一疼,提醒她自己還孕育著一個新生命。孩子,我的孩子!佟念頤想到電視上的場景,立馬捂住了肚子,起身準備去醫院。
“不準走!”
方姝琴注意到她手上的血,這回倒沒敢拉她。隻是要自己就這麼放女人走,卻未免太便宜了她。怨氣憋了太久,今天正是時候一吐為快。
“佟小姐,我希望你能認清一點,豪門不是想進就能進的!像你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
“晏太太。”佟念頤回過頭,麵色呈現一抹冷厲和淒然,“您放心,以後我會徹底斷了這個念頭。還有,我也想再重申那句話:晏家有你這麼一個女人,真是家門不幸。”
不等方姝琴開口,她的目光很快轉到紀曼齡身上,刀子一般鋒利刺人。紀曼齡不知為何,被她這麼一瞧,竟感到無比慌張,幸好晏堯瑾一聲低喃,打破了窒息的氛圍。可佟念頤卻是看也不看,毫不留戀走出了房間。
外麵仍有兩個記者不死心守在門口,佟念頤卻把他們直接忽略,乘電梯直達底樓快速叫了輛車。
人一靜下來,傷口就開始泛疼。佟念頤拿出紙巾,自虐般的狠按了幾下掌心。她就是要讓自己記住這種疼,滲入肌膚,刻進骨髓,永遠清醒,不再經曆這晚的痛苦和狼狽。
或許是壞到最後隻能變好,佟念頤去醫院檢查,發現自己以為的流產不過是杞人憂天,就是在那,她又遇到了陪老同學看病的常庭,這個溫暖如玉的男人,帶她遠離泥淖,去了遙遠的新西蘭。
雖然不在國內,佟念頤卻仍有一大堆事要處理。她沒簽公司,但對小時也得有個交代。最重要的,是她說服不了自己放下過去,任由那些給予自己傷害的人繼續心安理得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