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靜有了一瞬間的恍惚,她聽過很多好聽的話,可是那些加起來,都不及鬱明飛對她說過的這幾句。那麼美,那麼甜,讓她忍不住想要撲過去。
她突然就理解了飛蛾的絕望,明知前方是死亡,但仍抵不住火焰美麗而溫暖的誘惑,縱身一躍,萬劫不複。
萬劫不複,萬劫不複,她看著玻璃上自己美麗到不真實的倒影,一遍遍地默念著這句話,一世就是一劫,萬劫就是萬世,一次沉淪,永遠都沒有回頭路可走。
她又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鬱明飛,正忐忑不安的等著她的回複。光線勾勒出他利落的側臉線條,飽滿的額頭,筆直鋒利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唇,姚靜心想,親上去感覺一定很好。
可她還是打開門下車了,在鬱明飛看不到的地方,邊走邊哭。走到樓下的時候她駐足抬頭看了看,淚水又湧了除出來,一溜兒望過去,隻有她的窗口還是黑的,在夜裏顯的格外寂寞飄零。
她多想有一個人,能為她點亮一盞回家的燈。
姚靜突然就不願意回家了,在樓下的花園裏隨意找了個長椅坐下,那個精致的鳥籠,鎖住了她的無限可能。夜裏的冷風吹了又吹,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整個人縮在椅子上,獨自對抗著漫漫長夜。
草叢裏突然響起了簌簌的聲音,接著又是幾聲淒厲的動物叫聲。幾乎要昏昏欲睡的姚靜猛地驚醒,睜開眼睛就看見幾隻灰撲撲的野狗跳了出來,成合圍之勢朝她走來,喉嚨裏發出陣陣低吼,留著涎水的口角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早聽說過被拋棄的狗流浪久了就會回歸野性,恢複狩獵的習慣,現在看來,自己恐怕成為它們的獵物了。這已經不是狗,而是狼了。
她心裏暗暗叫苦,可是這會兒三更半夜的,自己又孤身一人,根本避無可避。
那些狗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弱勢和害怕,一個個都蠢蠢欲動,輪流嚎了起來。最左邊的一隻黑狗後退幾步,作勢欲撲。姚靜懷著絕望的心情閉上了雙眼,心裏竟然有了一絲解脫,或許今天她就能逃離這個鳥籠了。
黑狗在空中興奮地喘息,突然一陣破空聲從後麵傳來。鬱明飛不知道從哪裏衝了出來,一腳踢飛了黑狗,隻聽哀嚎一聲狗重重地掉到了地上。
姚靜鬆了口氣,卻看見其它幾隻狗又撲了上來。鬱明飛脫下外套劈頭蓋臉將她罩住,一手將她扛起,一手揮舞著木棒跟幾條狼狗搏鬥起來。
驚魂未定的姚靜緊緊地攀附在鬱明飛身上,看他動作有些吃力,主動伸出雙腿纏住了他精壯的腰身,好分擔壓力。感受著熾熱的溫度,心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鬱明飛身上傳來的溫度更燙了,姚靜幾乎以為他是不是生病了,直到感覺到身下那處不知不覺傳來的變化,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忍不住在他腰間重重一捏,“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想這個。”
鬱明飛一聲悶哼,手底下的動作更快了些。一根普通的木棒被他舞出了降龍伏虎的氣勢,那些野狗眼見討不了好,嗚嗚著散去了。
他喘著粗氣又巡視了半塘,直到確定所有狗都走了,才小心翼翼地打開衣服查看姚靜的情況,她眼睛亮晶晶地乖乖伏在自己身上,“你一直跟在我後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