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展天淩一行人已行至深處,四下迷霧漸漸消散,聚攏在山的中部,朝下望去,一片雲山霧海。
墨子芸看向後方,漸行漸遠,方才上群詢問道:“師叔,那柄劍我怎麼覺得有些眼熟。”
展天淩看了他一眼,隨後偏過頭去,輕聲說道:“那是十八年前魔教掌教逍遙子的佩劍。”
“就是十八年前的魔教!”墨子芸一聲驚呼,萬萬沒想到此人竟來頭甚大,隨後卻是不解,問道:“既是魔教之人,那為何我們不出手,那血刀門的人顯然並不知道此劍來由?”
展天淩道:“外人皆稱魔教,卻也不過十數載的光景,前掌教逝世後,此地便被斬除,山脈盡毀,靈獸飛絕,若這玄宗是魔教,那行此事者,亦是魔道。”
展天淩說完,對視使得氣氛陰沉下來,眾人一路安靜向前,竟一時無語。
鍾凡聞言眉頭緊鎖,卻見一旁墨憶青似是心有心事,而後上前問道:“師兄,想什麼呢?”
墨憶青聞言倒是一愣,而後才緩過神來,輕聲說道:“無事,這山中怪異,還是小心為妙。”
鍾凡聽聞,倒是不以為意,而後問道:“這魔教,可就是玄宗。”
墨憶青緩緩說道:“不錯,這玄宗自十八年前被四大門派圍剿,便已毀了根基,玄宗之人,估計也都以散去。”
墨憶青說罷一陣惆悵,墨子芸倒是來了興致,上前詢問,剛要開口,便見展天淩神色一淩,回頭瞪了墨子芸一眼,便不做聲,瞬間安靜了下來。
墨子芸身後,一個白衣少年,黑發盤起,長帶飄逸,一股仙氣縹緲,突然睜開眼睛,雙瞳竟然呈現通體金光,如同琥珀,隨後朝著展天淩說道:“師叔,前方有人,應當是北玄閣的人。”
展天淩皺了皺眉頭,隨後自言自語地說道:“北玄閣的人。”
墨憶青站在其身旁,低聲問道:“師叔,我等是否要前去一看?”
展天淩道:“不必,此行探尋這虹光隻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這石牌之謎,最為緊要。”
“是。”墨憶青在後應聲回道,而後朝著方才那人說道:“子塵,開始吧。”
墨子塵應聲點頭,而後拿出一塊石牌,緩緩盤坐在地上,漸漸發散靈力。眾人未做一旁,鍾凡剛欲坐下,卻被展天淩叫住,而後問道:“聚靈陣你現在可能布置?”
鍾凡聞言微微皺眉,而後便已明白,思慮道:“簡單的聚靈陣尚能布置,但難以維持太久。”
展天淩神色不變,而後問道:“多久?”
鍾凡道:“大概一個時辰。”
展天淩微微點頭說道:“足夠了,你現在開始布置,務必在天黑之前離去。”
鍾凡應聲點頭,而後開始盤坐一旁,運轉靈力。展天淩隨後看了墨子芸一眼,而後稍使眼色,撇向鍾凡,示意墨子芸,後者見此,確實不情不願,而後盤坐在鍾凡身旁,與之相對。
鍾凡周身,靈力流轉緩慢,雖說以他現在的靈力,要布置這聚靈陣確實不難,但如今展天淩在此,他雖不懂靈陣布置,但終究見多識廣,要改變布置手法,確實有些緩慢。
山脈之中,異象頻出,枯樹之下,四周俯身看去,盡是迷霧,李肖然緩緩起身,手持長劍,猛然拔出,帶起一陣劍光。此時的李肖然,早已洗去疲乏,一身精氣外露,難以想象這短短幾個時辰,竟然能恢複至此,而且觀其氣息,明顯有所精進。
“真是沒想到竟然直接從靈王突破到了靈皇,中間直接跳過一級進階,當真玄妙啊。”說罷,李肖然一手持劍,一手緩緩握緊,頓時感覺靈力外露,似有洶湧之勢。這劍中傳承,竟然不僅使之精進,連靈核都已凝聚,當真讓人歎為觀止。
若說靈宗之時靈海似湖,那麼當升至靈王,便是汪洋,至於靈君,便可緩緩凝結,似水非水,似石非石,靈力外散,聚而成形,此便是靈君。再往上至靈皇,靈力便徹底凝結,孕育靈核,以成靈丹,升至靈帝。
當時同血刀門一戰,李肖然將這劍中煞氣盡數吸收,雖然已靈王之軀,強行凝聚靈核,以達到靈帝的界限,但終究是外力,當煞氣散去,靈核自當潰散,再加以反噬。
若非此劍玄妙,內蘊異寶,使之破後而立,恐怕這煞氣加以王嗣的血刀,便足以將其靈力盡數散去,形同廢人。
李肖然手持長劍,而後運站身形,揮舞起來。劍尖輕靈,如在天空作畫,待靈力散去,緩緩形成一個玄字。李肖然收劍而立,隨後朝著這玄字緩緩跪拜而去,行三叩九拜之大禮,麵色肅穆,竟使這山中異象,都緩緩停下,為之所動,待劍字散去,方才緩緩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