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樓之中,吳陰等人雖是與龐宣以禮相待,但卻總見兩方周身皆是火藥味彌漫,隻是卻遲遲不見出手罷了。龐宣看向身前眾人,倒仍是麵不改色,而後緩緩朝向吳陰問道:“吳當家不知您在此處有何貴幹?”
吳陰聞言頓時笑道:“龐少俠您說笑了,既然我們也是不打不相識,那不置可否有空,我們稍後詳談?”語罷,龐宣聞言看向身旁麵具男子,而後便見後者緩緩點頭,方才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恭謹不如從命。”
吳陰聞言倒是麵露喜色,而後轉身走在前方領路,看向龐宣身旁那人,倒是麵露怪異。龐宣見狀跟上,身旁那人倒是一陣好笑,而後朝其說道:“你當真是不想動腦子啊,若是被他們看出端倪,可就不妙了。”
龐宣聞言頓時低聲笑道:“有你在這,哪裏還需要我來想啊,自然也就不願動腦子了,省的到時若是出手,沒有餘力。”
麵具男子道:“你這幾年跟吃了藥一樣,恐怕就算是這裏所有人一起上,也不見得能夠留下你吧。”
盤旋聞言笑道:“就算是如此,那你又跟我在這裏謙虛個什麼勁呢,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鍾凡,我們當日在浮玉城中之時,也不過一麵之緣罷了,而且又同意跟吳家的人見麵?”
麵具男子聞言笑道:“兩萬黑晶能夠換來這樣一份人情,倒是不虧而且你還記得當日你在浮玉山中出手之時,他看到你那隻拳套的反應嗎,應該不會是他第一次見到,若是在其他地方見到過,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說罷,隻見那麵具男子看向龐宣,神色立馬變得凝重起來,片刻之後,方才鬆懈下來,緊接著朝他說道:“不過讓我好奇的是,為何這青州陳家的人不自己來,反而讓這麼一個劍宗的弟子出麵,但是他手中的令牌又不會有假,而他決計不可能是陳家的人,所以這其中因果,想來還是一探究竟的好,畢竟若是同他們見麵了,倒也不失為一個談資。”說罷便見那麵具男子神情愉悅,而後快步走向吳陰等人。
茶館之外,此時已近傍晚,鍾凡三人卻仍舊在此等候,也不見著急,自顧自的飲著茶水,怡然自得。片刻之後,鍾凡坐於床邊,猛然看見龐宣與那麵具男子從月樓之中緩緩走出,不由得喜上眉梢,而後朝向兩人叫道:“兩位即已出來,何不來此一座?”
龐宣見狀看向身旁男子,而後便緩步走上茶樓,坐於鍾凡等人身旁。鍾凡望向兩人,雖是早已看穿,卻也不急不忙的說道:“小二,麻煩再添兩幅茶具。”說罷,便看向那麵具男子,神情有些怪異的說道:“你這麵具不會是讓日浮玉城中那一副吧,竟然留到現在?”
麵具男子聞言不由得失聲一笑,而後緩緩拆下麵具,露出一副清秀麵孔,朝向鍾凡說道:“這還不是實在喜歡,所以方才留到現在,不過既然鍾兄已經看出來了,就沒有必要帶著了。”
鍾凡見狀倒是聞聲笑道:“令狐行啊令狐行,真沒想到你們九霄閣這般財大氣粗,這錢要是擱在我這,我可是拿不出來。”
令狐行聞言笑道:“這可不是我的錢,還不是龐師兄有錢。”說罷,令狐行看向龐宣,後者見狀倒是把頭偏向一旁。鍾凡聞言隨即朝向龐宣謝道:“若是如此,那還當真是要多謝龐師兄了。”
語罷,令狐行問道:“鍾兄,雖說這兩萬黑晶不是小數目,但是觀你這旁二位,應當都不是什麼凡夫俗子吧,為何不自己拿下,而要讓我來出手呢?”
鍾凡道:“你有所不知,這位乃是青州陳家的陳子由,那吳家明顯就是衝著玉衡來的,而且自我拿出令牌之時,便見他們神情詫異,應當是未曾想到,不過想來也應是留有後手,若是當真叫起價來,恐怕我們三人還當真拚不過他們,畢竟人家可是誌在必得啊。”
令狐行聞言一笑,麵露薄怒,卻又以笑掩去說道:“想不到鍾兄是在拿我當槍子啊。”說罷,兩人頓時相視一笑,畢竟就算鍾凡不說,以令狐行方才在月樓之中的所作所為,又怎會不明白鍾凡所想呢,以陳家與玉橫的關係,不可能放人玉衡落入陳家之手,所能想到的,便也隻有假借他人之手,收下玉衡,方才不至於引起吳家加價。
令狐行道:“鍾兄倒當真是好算計,不過既然玉衡已在我手中,鍾兄今日想以什麼來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