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彭子航事務所出來,餘曼安靜了一路,直到開車進了南香公館,餘曼才剛剛回神過來似的,轉頭看向我,“姐,我是不是被姓彭的占了便宜?”
我把車停進車庫,琢磨了一下措辭,才對著餘曼道,“是你利用了他。”
餘曼眼珠轉了轉,沒再說什麼。
剛進別墅,就聽到小睿睿在用英文跟一個男人對話。
我愣了一下,以為家裏來了外國人,忙轉頭看過去。
沙發裏小睿睿坐在一個男人的腿上,男人手裏拿著一本英文的兒童讀物,正在跟小睿睿練習上麵的對話。
而那個男人也不是外國人,是陸如卿!
看到陸如卿在這,我心裏有些慌,畢竟剛剛聽到了他跟喬母那樣的對話,我一時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陸如卿見我和餘曼進來,把小睿睿從腿上放下來,從沙發裏起身,對著我道,“子妍,我是來道別的。”
“你要走?”不等我說話,餘曼先道。
小睿睿把書放下,跑到我麵前,昂頭看著我,“大伯說他要出國了,以後可能都不回來了。”
“什麼……”我不敢置信的看向陸如卿,“什麼時候做的決定?”
陸如卿所有的事業都在國內,現在他的事業發展的這麼好,出國就等於放棄了這一切!他白手起家,一路奮鬥得到了東西,就這樣輕易的放棄了?
陸如卿唇角勾起魅人的笑容,神色自然的答道,“我正在辦理移民,以後回來也隻是少待一段時間,或者就不回來了。”
“為……”我想我知道陸如卿是為了什麼!
我走過去,拉住他,“我們進書房聊。”
關上書房的門。
我轉身看向陸如卿,想了想,道,“國內有你親手打拚下來的一切,就這麼走了,不可惜麼?”
我又不能說我聽到喬母和他的對話了。陸如卿離開,用行動證明了他的決心,斷了喬母想繼續害喬煦白的念想。可是他以為,他走了,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喬母和喬煦白的關係就能回到之前麼?
陸如卿依舊笑著,“沒什麼可不可惜的,我想換個環境了。你不用為我擔心,集團不會受影響,現在通訊那麼發達,即使我人在國外,也可以參與集團的決策。”
我心裏糾結,最難過的就是我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可我卻不能捅破這層窗戶紙。如果他真的是為了換個環境,我會為他高興。可現在他分明是為了我和喬煦白。
我想了想,“那喬夫人呢?你走了,她同意嗎?”
“她不知道,我打算去國外之後再告訴她,以後我也不會再回來了。”陸如卿道,“我還沒原諒喬家當年對我的拋棄,一次次回喬家,我心裏也不舒服,不想這樣委屈自己。”
還在說謊!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我要是沒聽到那段對話,我肯定信了他說的說辭!聰明的人,真是連謊話都能說的這麼合情合理。
“國內沒有值得你留戀的了?”我不知道該怎樣勸他留下,或者他走,才是對所有人都好。隻是我覺得,從小時候開始,他就隱忍和放棄的太多了,再次讓他讓步,來成全別人的幸福,於他太不公平。
“有。”陸如卿深邃的眸子噙著一汪深情。他看著我,心底的深愛沒有了壓製,濃烈到要炸裂了似的,“你。我本來想到國外後再告訴你,我離開的消息的。可我有些私心,想再見你一麵,想當麵跟你說。子妍,以後也許沒機會見麵了,照顧好自己,我也會在另外一個地方,重新開始的。”
我鼻子發酸,眼淚湧上眼眶,“一定要幸福。”
陸如卿張開手臂,唇角魅人的笑意更濃,“抱一下。”
我走進陸如卿懷裏,伸手抱住他的腰。陸如卿手臂收緊,抱緊我,低聲道,“我知道你是在為我的事業可惜,可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恨這份事業。如果當初我不是事業心太重,現在你早該是我孩子的媽了。要是能交換,就好了。”
“如卿……”我在陸如卿懷裏泣不成聲。
陸如卿鬆開我,抬手為我擦著眼淚,他的目光從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慢慢的滑過去,最後落在我唇上。
有人說,男人如果盯著一個女人唇看的話,就是想吻她。陸如卿隻是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然後將手收回,故作輕鬆的道,“我是出國,又不是去送死,別搞得跟遺體送別似的。”
我強忍住眼淚,看著陸如卿,“一路順風。”
接下來的幾天,陸如卿忙出國的事情,喬母那邊也一直沒什麼動靜。風平浪靜的,像是那天我聽到的對話是假的一樣。餘曼和彭子航陷入冷戰,兩個人互相不搭理,搞得跟兩個人不認識一樣。一切平靜,最後倒是蘇顧言這邊不太平了。
因為被陸如卿出國的事攪的沒有了精神,當晚我和蘇顧言見麵的約定,我並沒有去。我打電話給蘇顧言,說之後再約。蘇顧言回了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