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眼淚在對視喬煦白目光的那一瞬,不受控製的滾落下來。
看到我哭,喬煦白眸光變軟,他走過來,將我拉入他懷裏,“他會沒事的。”
“什麼人想要他的命?”
這一路走來,在我心裏,陸如卿更像我的親人,哪怕他犯了錯,我也自私的希望他好。
喬煦白輕拍著我的後背,安撫我的情緒,低聲道,“他這麼謹慎的一個人,又能做這麼多事,他背後的人勢力肯定不小。別忘了,他是幫地下毒品交易組織洗黑錢的,與他接觸的都是毒品組織裏的高層,現在他向你主動交代了自己的犯罪,就算我沒有證據抓他,他也受到了懷疑。毒品組織裏的高層不會放任他不管的。”
我心猛顫一下,事情比我想的要麻煩得多,我們甚至不知道那些想要我們命的敵人在哪裏。
“是那些人想滅口?”
“現在把他送進監獄,比讓他在外麵更安全。”喬煦白道。
陸如卿犯罪了,犯罪就要受到處罰,這是天經地義的。
我點頭,想了想後,有些疑惑的看向喬煦白,“煦白,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你為什麼會帶著血包,還有你和張銘為什麼會去監獄探望唐念恩?”
喬煦白跟我解釋,他一直讓尹正陽派人跟蹤著陸如卿。昨晚他就跟張銘去了監獄,在探視室裏,兩個人輪流對唐念恩施壓,給唐念恩分析清楚這件事其中的利害關係。結果今天清晨尹正陽突然打來電話,說陸如卿被一夥人劫走了。
“劫走?”我嚇了一跳。
喬煦白點頭,“人是正陽救下來的……”
陸如卿已經受傷了,而且尹正陽檢查過陸如卿身上的傷,沒有致命傷,喬煦白就想到了用陸如卿的命來逼唐念恩的計劃。
我算是猜對了後半部分,彭子航的確是喬煦白安排的,確保陸如卿不會死。但他們沒對陸如卿下手,反而是他們救了陸如卿。
而血包,因為喬煦白之前身份特殊,執行任務時,受傷是家常便飯,但又因喬煦白血型特殊,在軍區醫院,是存有專門供喬煦白的用血的,這筆存儲血不對外公開,醫院在數據庫裏是查不到的。喬煦白帶來的血包其實就是從醫院裏取出來的。
聽喬煦白說完,我昂起頭,內疚的看向喬煦白,“我還以為是你……對不起……”
“我是想這麼做來著,他找不到我的證據,我對他下了黑手,他又能拿我怎麼樣!可,我要真這麼做了,我和他還有什麼區別,我倆身上畢竟有一半的血是一樣的。”
喬煦白是典型的外冷心熱,表麵冷厲,但心裏卻十分注重感情。
我伸手抱住喬煦白的腰,把頭埋進他懷裏,咬了咬下唇,道,“煦白,我錯了。我害怕你不想救如卿,才騙你說睿睿出事了,你生氣了吧?”
“是,很生氣。”喬煦白毫不掩飾他心裏的情緒。
我心頭一緊,嚇得不敢抬頭看他,忙解釋道,“我錯了……我也心疼睿睿,我不是想睿睿出事,我就是一時著急……”
聽我要急哭了,喬煦白伸手勾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頭,讓我看向他。
他低頭看我,漆黑的眸子裏清晰映著我的樣子,輕聲道,“當時聽到你那麼說的時候,我的確很生氣。但看到你的人,我心卻硬不起來了。我該如何跟一個懷著我孩子的女人置氣,你教教我。”
對視著喬煦白寵溺的眸光,我伸手緊緊的與喬煦白相擁。
從雲端摔下來,喬煦白經曆過眾星捧月,也經曆了被以前瞧不到眼裏的人為難。苦難可以毀掉一個人,同時也可以讓人變得更堅韌強大。
喬煦白和陸如卿無疑都屬於後者,隻是不同的是,喬煦白堅守住了自己的初衷,不管是在雲端還是在深淵裏,喬煦白的所作所為,都沒有因為困難而去怪罪別人,甚至傷害別人。
手術室的燈滅掉,醫生從手術室出來。
喬煦白擁著我走過去,“怎麼樣?”
“手術很成功,病人傷勢並不嚴重,麻藥過了就能蘇醒。”
聽醫生這麼說,我放心的長籲了一口氣。
喬煦白低頭瞥我一眼,“這裏交給我,你帶著睿睿回家。”
“好”,說完,我又有些不放心,抬頭問喬煦白,“你什麼時候帶走他?他會被判多少年?”
“我沒有權利帶走他,我會等到正陽過來。”喬煦白佯裝生氣的皺了一下眉頭,“別再問我其他問題了。”
這時,餘曼拉著小睿睿走過來,Betty不喜歡被人拉,跟在餘曼身後。
看到手術室的燈滅了,餘曼關心的問道,“子妍姐,手術結束了?情況怎麼樣?如卿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