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煦白看我一眼,沒有說話。
陸如卿手臂用力的抱抱我,“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喬煦白把孩子放到我懷裏,將孩子身上的炸彈小心翼翼的解下來,然後拿給陸如卿。
陸如卿幫喬煦白綁時,低聲道,“記得小時候我們玩過的魔術結嗎?”
喬煦白點頭,“但那次你沒成功,把我綁住之後,推到水裏,差點把我淹死。”
“你還真記仇”,陸如卿邊綁邊道,“雖然那次我綁錯了,失手了。但你要相信哥哥,事後我有很仔細的研究正確的綁法。這次,我一定能成功。別緊張,放輕鬆。”
陸如卿用力的勒緊繩子,看上去感覺結實的不得了,別說被綁的人無法自己解開,就是別人幫他解,也十分的費力。
我抱著孩子,緊張的看著他倆,“如卿,別綁這麼緊……”
喬煦白看出我緊張,安慰道,“老婆,不會有事的。你把孩子給花琦抱過去,她肯定擔心死了。”
蘇顧言站在山道上,看到炸彈從孩子身上解下來,綁到喬煦白身上,他已經向著我們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蘇顧言喊道,“煦白,你別做傻事!”
蘇顧言跑過來後,我把孩子放到蘇顧言懷裏。
蘇顧言低頭看了眼孩子,然後紅著眼眶,感激的看向喬煦白。
不等蘇顧言說話,喬煦白先道,“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先把孩子抱到安全的地方。”
“好。”蘇顧言張了張嘴,卻隻說出這一個字。
他轉身往山道上跑。
“顧言。”喬煦白突然叫他。
蘇顧言停住,轉回身,“怎麼?”
“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出事,別讓我兒子看到。”喬煦白道。
蘇顧言點頭,“我現在就帶孩子們下山!”
說完,他轉身向前跑了兩步,又停下,聲音抖著帶著哭腔,沒有回頭的喊道,“喬煦白,你還欠我一頓酒,別死了!”
“別說死不死的,多不吉利!”陸如卿在喬煦白身上綁好炸彈,然後拿起對講機,對著唐顯兵道,“炸彈綁好了,你看到了吧?”
“綁的不錯。陸如卿,其實你還是恨喬煦白的吧?我也算給了你一個報仇的機會了!”唐顯兵陰險的笑兩聲,“陸如卿,所有人都說你聰明,你猜猜看,我為什麼要把炸彈綁在喬煦白身上,而不是你身上!你也背叛了我,我為什麼執意要殺死他,而不是你?”
“因為他是兵我是賊,而且還是一個‘死’了賊。”陸如卿道,“他背叛你,成了李家砍向你的刀,你殺了他,不僅自保還折斷了李家的刀。李越下定決心對付你,可謂是不予餘力,他死了,李越就失敗了,這件事對李越的打擊一定不小。恐怕以後李越都不敢再跟你對著幹了。殺了他好處這麼多,你當然會選擇殺他。而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我是洗黑錢組織的頭,本身就是個罪犯,我揭發你,沒人信我的!”
“的確聰明,分析的全部正確。不過你漏說了一點,喬煦白殺了我的兒子,我一定要殺了他,為我的兒子報仇……”
唐顯兵說著他的,陸如卿和喬煦白則低聲商量起了別的。
“我好像想錯了。”喬煦白低道,“他能看到我們,但他卻遲遲不按下炸彈裝置,他不可能是不想炸死我們,我們死的人越多,他越高興才對。”
陸如卿點頭,“你的確想錯了,他一直沒按下炸彈裝置,是因為他本人根本沒在炸彈裝置控製的範圍之內,而且他能看到我們,我們背後是山,能看到我們的隻有三個方向。”
喬煦白接過話來,繼續分析,“聽他說話有海浪聲。他在大海上!”
“他在大海上!”
喬煦白和陸如卿異口同聲。
陸如卿表情明顯興奮起來,“把炸彈拆掉,他如果在船上,那他隨時有可能進入炸彈裝置控製範圍之內,我讓彭子航去通知宋誌成,派人去海上搜。”
喬煦白點頭。
陸如卿轉身往山道上跑,去通知彭子航,他和喬煦白的發現。
看到喬煦白和陸如卿這樣,我心裏也隨著鬆了口氣,感覺我們得救了。
我含著淚,看著喬煦白,唇角含笑,高興道,“煦白,趕緊把炸彈摘下來。”
身上綁著這個,怪嚇人的!
喬煦白唇角輕勾,唇邊綻開的淺笑,透著一股劫後餘生的輕鬆。炸彈綁在身上,即使喬煦白表現的再鎮定,心裏還是會覺得害怕的。恐懼,是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