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安沒想到衛珊竟然會找他一起吃早餐。
他多年不吃早餐，突然麵對一桌飯餐，毫無胃口。
“昨天你……睡得好嗎？”他默默注視著她。
衛珊拉開窗簾，讓陽光灑進來。
她回到桌旁坐下，臉上不自覺飛上了兩片紅暈，在他的注視下，脖子也染上了淡淡的紅。
“一個夢都沒有做，倒頭就睡了，你呢？睡得好嗎？”
昨天，她精疲力盡，他輕輕把她抱到隔壁，落下晚安吻後離開。
顧少安半斂眸子點頭，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根本沒睡。
他體貼的幫她在麵包上塗上黃油，再切成小塊，這樣隻要用叉子就能很方便。
淡淡的晨光落在他側臉上，讓衛珊看得一時失神。
不經意間，兩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她趕緊收回視線，尷尬的想要去拿麵包，卻忘了自己右手受傷了。
“張嘴。”
他淡淡一笑，把麵包送到了嘴邊。
她的臉憋得更紅了，左手的大拇指不自覺扣著無名指的指甲。
看到她這個下意識動作，顧少安的笑容略微僵硬。
“我自己來。”她趕緊鬆開手，但是她知道，她的下意識動作被他發現了。
她以前就這樣，這個動作顧少安當然非常熟悉。
她吃著麵包故意問，“怎麼了？哪裏不對嗎？”
“你在尷尬的時候，也會大拇指扣食指指甲嗎？”
“從小這樣，想改也改不掉。怎麼了？這個動作讓你覺得不舒服？”她故意問。
“不，不是的。是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衛珊無所謂聳肩，“很多人都在想事情或者尷尬的時候手裏會不自覺捏東西，而我偏偏喜歡扣指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習慣，不過被你這麼一說，我倒很想見見這個人。”
顧少安眼神黯淡搖頭，“這個人你沒有機會再見了。”
“出國了？那太遺憾了。”
“不，是死了。”
衛珊定定的看著他，企圖在他臉上找到一點異樣。
她的死，可曾讓他傷心過？
顧少安轉過身，避開了她的目光。
算了。
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
過去能改變嗎？
他們的孩子能活過來嗎？
她能重新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現在的她，和死人一樣！
“我不知道，抱歉。”
衛珊去廚房倒了杯熱牛奶。
“如果沒有胃口，就別勉強自己了，喝點熱牛奶會舒服一點。”
顧少安猶豫了下，喝了口，意外發現牛奶竟然是甜的！
“怎麼了？”
麵對他的微微吃驚，她知道自己又做錯了。
關心則亂。
剛才熱完牛奶，她下意識放了兩塊放糖。
他的嗜好她記得清清楚楚，從來沒忘記過。
“不是，很好喝。”他收起狼狽，一離開房間，立刻給醫院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