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清楚是誰,蒼崇緊繃的麵色有所緩和,他還以為是賊人闖入他的地盤。
“我有一些事要問你。”
蒼雲菁沒有放下手中的劍,麵色有幾分冷淡。
對於這個舅舅,她沒有多少感情,說白了,隻是陌生人而已,沒有多少交集。
蒼崇目光瞟到脖子上的長劍,說道:“孩子,把劍拿下去吧,你想問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話音剛落,架在脖子上的長劍已經消失。
他鬆口氣,正視與大哥有八分相似的孩子,“現在,你想問什麼?”
蒼雲菁收回長劍,轉身坐下,問出心中所想,“你愛慕我娘?”
這話一出,蒼崇麵色微僵,沒有想到會問他這個問題。
“我……”
他欲言又止,一個‘我’字,捏在喉嚨裏,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說過,我問什麼,你都會告訴我,對於這件事,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麼?”
蒼雲菁絕不相信蒼崇不知道,雖然她不知道當年還有這些內幕,但是這不妨礙她現在知道。
蒼崇長歎一聲,知道這次躲不過了。
這麼多年,他都將這事埋藏在心中,既壓抑,又不能說出來,每當想起時,都充滿惆悵。
“沒錯,我愛慕她,但是那隻是過去。”
當初的少年郎還很年輕,少不更事,對各種東西都充滿好奇,更不懂相愛是怎樣的感覺。
蒼崇那時候隻覺得女子美貌,可遠觀,不可褻玩,如果要兩個人在一起一輩子,是否會覺得厭煩。
直到有一天,大哥帶回來一名女子,女子不算特別漂亮,卻給人一種恬靜與舒適感,像聖潔不染塵埃的荷花,眉目間充滿柔情,而在柔情中,又透露出淡淡的疏離。
一開始,蒼崇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腦海裏總會不知不覺浮現那抹淡淡的身影,甚至總會禁不住好奇去看,忍不住靠近。
他開始恐慌,想要知道答案,又心中羞澀,不得其解。
它就像夢中的最可怕的夢魘,也像一張大網,而他則是獵物,被重重籠罩,不能脫困。
愛上長兄的女人,這種事既羞恥又荒唐,少年不知深情,將這份感情藏於心中,卻未曾想讓他後悔一輩子。
“你娘她性格和你很像,她很少說話,十分溫柔,大哥對她好,她就隻喜歡大哥一個人,哪怕什麼都不要,也可以做到不離不棄,可我……做不到。”
蒼湛為了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可以放棄家主之位,可以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甘願做一個普通人,過著碌碌無為的日子,他把家主之位讓給自己的兄弟,隻求心安理得,可惜,他的出身注定沒有完整的結局。
“大哥回來以後,我把家主之位讓給他,他不要,反而覺得我更適合坐這個位子,但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直到後半年,他急於求成,練功時走火入魔,為了防止他亂殺無辜,我隻得把他關押,希望可以喚回他的神智,可惜我錯了。”
蒼湛處於走火入魔的狀態,誰都不認識,眼裏心裏隻有滿滿的殺意,蒼崇本以為事情會有轉機,可惜他大錯特錯了。
事情的確有轉機,蒼湛的病情開始有好轉,雖然隻能維持在半夢半醒的狀態,這已經是最大的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