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淩一聽就來氣,大聲:“你再搗亂,我現在就讓人轟你出去!鄭叔已經跟你離婚!在法律上,你已經跟他沒半點兒關係!阿春姐跟鄭叔是有領證的,她才是鄭叔的妻子!”
唐虹是欺軟怕硬的人,對薛淩一向內怕。
“我……我也是他的妻!他幾個孩子都是我生的!他大伯,他二伯,你們快過來!你們都是三遠最親的親人!你們都要為我做主啊!”
幾個農民漢子忙湊了過來,年紀大小不一,有些已經是五六十歲,有些則二三十歲。
唐虹哭哭啼啼,大聲:“這女人絕對不能讓她進去!她是貪著老鄭的錢來的!她嫁給老鄭後,一個蛋也沒下!她現在整天纏著我小兒子,就是為了得到老鄭的錢!”
“住口!”鄭小異沒好氣道:“媽!你鬧夠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場合?!”
“我當然知道!”唐虹尖聲:“反正我不管!我就不要這個女人再靠近老鄭!都是她這個喪門星!如果不是她,老鄭根本不會那麼早就死翹翹!”
幾個漢子聽信唐虹的一麵之詞,對朱阿春指指點點。
“人家是三遠的原配妻子,還給他生下三個崽子。你一個蛋也沒下,對得起老鄭家嗎?”
“別在這兒丟人現眼!老鄭死了,人都沒了,你還圖啥?!”
朱阿春埋著腦袋,眼睛紅紅的。
鄭多多氣了,將朱阿春護在身後,粗聲:“你們閉嘴!唐虹——你害我們家還不夠嗎!?你別忘了,當初是你拋棄這個家的!你賭輸了五六百萬!連我們住的唯一房子都被你給賣了!我爸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最終不得不跟你起訴離婚!我爸倒在醫院,被你氣得做了兩次心髒手術,好不容易才將命撿回來!那時你在哪兒啊?你告訴伯伯叔叔們!你那時究竟在哪兒?!我爸癱瘓在家半年多,那時你一扭身就改嫁去了!你管過爸的死活嗎?你管過我們死活嗎?爸好起來了,賺了錢,你轉身就要來複婚!究竟是誰整天圖著我爸那點兒錢啊?!那就是你!你們幾個鄉巴佬!別聽她胡說八道!她要是那麼好,我爸就不會那麼慘!”
幾個伯父和叔叔互視一眼,想起當年鄭三遠為了還賭債,差點兒傾家蕩產的事來。
唐虹縮了縮脖子,對多多又氣又無奈,躲到了鄭大同的身後。
“你愣著做什麼?快把那女人趕出去。她不走,她就要分掉你爸的遺產。他剩下的錢能有多少?可別都被這女人給薅了去。”
鄭大同臉色詭異,想要開口——對上薛淩的冷眼,嚇得不敢張嘴。
薛淩沉聲:“朱阿春是鄭三遠的合法妻子,兩人領過證,登記在帝都XX區民政局裏。她現在才是鄭三遠的妻子。你們誰再敢在鄭叔的葬禮上亂來胡亂說話,我就讓人轟!唐虹,你最好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看在你三個孩子的麵上,給你留一點兒麵子。敢再胡說八道,那就別怪我報警。你誣陷他人名譽,又搗亂殯儀館秩序,擾亂死者安寧,這些理由足夠報警抓你!”
唐虹嚇得不敢出來,躲在大兒子身後,不再開口。
幾個鄉下人沒怎麼見過世麵,此時見薛淩氣勢淩人,眉眼盡是霸氣,都直覺她是某個大人物。聽她喊鄭三遠叫“叔叔”,一時想不出來她究竟是哪裏人。
“他侄女,這嫂子是誰啊?”鄭大伯低聲:“怎麼喊你爸叫‘叔叔’?”
鄭小異解釋:“她是爸爸的生意合夥人,也是爸爸最要好的朋友之一。爸爸臨終前,叮囑她幫忙分配他的所有遺產,包括毛衣廠。爸爸現在剩下的毛衣廠,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