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呢?”百裏陌軒憐愛的摸著小包子的額頭厲聲問道。
須臾,一個身穿粉紅色宮裝的小宮女滿頭大汗的從外麵跑了進來,連忙撲在了地上:“奴婢彩霞叩見皇上。”
“你上哪兒去了?”郭公公氣憤的踢了小宮女一腳,直踢得對方‘啊’的一聲摔倒在地上,半響也沒起來,郭公公偷偷的瞄了一眼皇上,繼續朝地上的小宮女開口:“知不知道剛剛小皇子從床上摔下了,要是有個什麼好歹,你九條狗命也不夠賠的。”
“奴婢知錯,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剛剛覺得肚子痛,所以……”小宮女慌亂的解釋著,麵色蒼白。
“拉出去……砍了。”百裏陌軒在澈兒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抹陰沉狠厲的目光。
“渣。”郭公公無奈,擺了擺手,便有兩名侍衛將癱軟在地上的小宮女拖了出去。
“去傳楊太醫……還有以後讓屏兒守著澈兒。”百裏陌軒護著懷裏不停哭泣的小包子吩咐著。
“渣。”“奴婢遵旨。”郭公公同身邊一個著翠綠霓裳的宮女齊聲應道,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你怎麼了?小包子。”百裏陌軒柔聲安慰著懷裏的小包子:“平日裏不是挺能幹的嗎,怎麼今天摔了個跟頭就哭成這樣了,果然還是個小孩子。”撫著小包子的背,輕輕地拍著,而小包子哭哭啼啼的,腫著像核桃一樣的小眼睛,抽抽噎噎的,好像滿腹委屈。
話鋒一轉,遠在嶽陽城的王昕兒還不知道自己的心肝寶貝正哭得淒淒慘慘戚戚,現在正穿著一身清涼紗衣,裏麵一件淡色的和衣長袍,端端正正的趴在窗邊,就著明亮的日光,認真細心的繡製答應金倩倩贈予絡繹居的雙麵繡。
而很不幸的就在早上,她又做夢了:地點辛者庫
……
王昕兒一件件的洗著肮髒冰冷的衣裳,當洗完時,早已過了吃飯的時間,王昕兒拖著疲憊的身子,酸痛的臂膀來到大廳時,隻剩下幹淨淩亂的盤子,整潔無物的米飯桶。王昕兒放棄的倒了杯水,還是冷的,泄憤的灌進了肚子,還未來得及喘口氣,一絲尖銳淩人的嗓門傳了過來“王昕兒。”
王昕兒連忙放心手裏的杯盞,乖乖的站好。隻見楊嬤嬤氣焰囂張的走了進來:“衣服都洗好了嗎?”
“洗好了。”王昕兒弱弱的答到,像個溫潤無害的小兔子。
“去井邊把水缸都打滿了,下午還要繼續用呢。”盛氣淩人的指著外麵。
“是。”王昕兒聽話的來到後院,看著一排排的幾乎有人這麼高大的水缸,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無奈的歎了口氣,抓緊幹吧。
機械的抬著手臂,使出全身力道拽著手中的繩索,在纖細白皓的手掌上留下一道道的紅痕,脫力的舉著水桶倒進了水缸,因為沒扶穩,大半都灑在了外麵。
“臭丫頭,居然敢偷懶。”楊嬤嬤剛好路過,揚起手邊的鞭子‘啪’的一聲甩到了王昕兒的背上。
“啊~”王昕兒吃痛,彎著腰,水桶掉在了地上,傷口火辣辣的。
“給我撿起來,繼續幹活。”又是一鞭子打在了王昕兒受傷的右手臂上。
王昕兒痛的縮了縮身子,右手臂不停的顫抖著,冷汗直流,拿著水桶聽話的打著水,強忍著疼痛,一桶一桶的灌著水,稍有緩慢,便是一鞭子打了上來。
王昕兒拖著滿身的傷痛,終於在晚飯前做完了活兒,來到吃飯的大廳,看著一群人狼吞虎咽的搶奪著食物,王昕兒沒有去湊熱鬧,就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等等好了。
片刻,其他的宮女吃飽喝足的離開了,王昕兒就著冰冷的殘羹剩菜,勉強填飽了肚子,回到堂屋,躺在冰涼冷硬的床鋪上,不住的發抖。手臂如撕裂般的鈍痛著,身上的鞭傷開始發熱,不停的收縮脹痛著,透出絲絲血痕,被毆打的傷處在潔白的肌膚上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跡,眼前陣陣發黑,慢慢陷入了沉睡。
次日,天還沒亮,王昕兒拖著疲憊而沉重的身子,來到大廳,同其他犯錯的宮女一樣手裏捧著一本女戒,高聲的誦讀著。一晚的休息並沒有得到放鬆,反而讓身上的傷痛更加的清晰,叫囂著疼痛,腦袋有些發蒙。
今天楊嬤嬤安排了劈柴的工作給王昕兒,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木柴,想著楊嬤嬤的吩咐,不劈完不準吃飯睡覺,真不知道究竟是得罪了哪位正主,惹得對方如此對待。
舉著沉重的斧子,一下一下的劈著粗壯的木柴,看了看手掌上的木刺,殷著絲絲的血跡,紅腫不堪,肚子打起了鼓,看天色已經晌午了,而眼前還剩下一多半的木柴,看樣子晚飯也吃不到了。
一旁走過兩個洗衣房的宮女,不住的調笑著:“你看看她多慘啊。”
“活該,看她那副狐媚樣,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
“有她在,我們的活兒也變少了呢。”
“就是……”
並未理會其他人的閑言碎語,王昕兒知道就算自己與她們爭執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自己現在無權無勢,沒必要給自己增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