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百裏陌寒上午便去了盼綠居,找到了主事的馮爹爹,商討為黑蝶贖身的事宜,不出昕兒所料,盼綠居雖然是做皮肉生意的,但是館裏的一等和二等相公簽的都是死契,是不允許買賣的,所以,馮爹爹很爽快的,不畏強權的,幹脆的拒絕了。
“被你猜中了,盼綠居拒絕了。”百裏陌寒坐在第一酒樓的包間中,靜靜的望著窗外的人流。
而對麵的王昕兒帶著小黑不停的啃著麵前的肉食及海鮮,今兒個第一酒樓進了一批海鮮,這不被正巧來吃飯的王昕兒給要過來了:“我早就猜到了,估計他們怕小蝶泄露他們的秘密,不過我猜小蝶知道的應該不多,最清楚的應該是那個馮爹爹,但是他們還是謹慎的不讓我們替小蝶贖身……對了,你有派人保護小蝶嗎,我怕他們狗急跳牆,殺人滅口。”
小黑聞言焦急的朝對麵的男人吼了兩聲。
百裏陌寒已經完全習慣了小黑人性化的舉動:“嗯。”
“想好怎麼辦了嗎?”
“我已經派人去李知府那兒把黑蝶的眳文調出來了,找個理由消除奴籍,黑蝶就是平民,隻要有足夠的銀錢,便可贖身,與死契的奴隸完全不同。”百裏陌寒冷靜的說著。
“太好了,速度快點兒啊,還有把黑蝶包了啊,千萬別讓他接客了。”這個最重要,王昕兒特意吩咐著。
“嗯。”對麵的男人低低的應著。
原以為這事很簡單,沒想到又出了岔子。
“什麼?沒有眳文,什麼意思。”王昕兒對古代的東西不太清楚,但是眳文是類似於身份證的東西,普通平民出生便會有專門的官府人員進行統計。
“沒有眳文,那麼盼綠居手裏的死契就是關鍵,但是通常被賣到青樓的,都是身份不明,或是被拐過去的,根本無法查詢出生地,也無從找到眳文。”百裏陌寒難得的無措了。
王昕兒轉了轉眼珠了:“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舉起手中的小黑朝對方抬了抬:“小蝶是小黑的哥哥,你覺得他會有眳文這種東西嗎?”
順時,百裏陌寒僵住了。
王昕兒像狐狸般的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用你庸王的身份幫小蝶做個假的眳文,應該不成問題吧。”
百裏陌寒擰了擰好看的眉峰,好像有些猶豫。
“這是最好的辦法,我知道你不想做這種事,但是你看看它。”舉起手中的小黑幾乎貼到對麵男人的臉上:“好不容易兄弟相見,你忍心讓他們分離嗎,再說,咱們馬上就要離開了,必須盡早辦好。”
小黑可憐兮兮的耷拉著耳朵,聳了聳鼻尖,小爪子抹了抹眼角,大大的水靈靈的眸子裏滿是閃亮的熒光,好像要是對方不答應便哭給他看。
“好吧。”百裏陌寒無奈的答應了,對麵的兩人瞬間樓成了一團,絲毫不見剛剛的悲傷。
今兒個王昕兒想起了在盼綠居的另外兩個朋友,於是便帶著小黑從第一次走的那條路來到了四等小倌兒的住所,熟悉的來到了上次吃飯的地方,剛準備敲門,卻聽見裏麵傳來的一陣強忍的***聲,雖然很小,但是王昕兒還是聽出來了,是燦倌兒的聲音。
王昕兒尷尬的站在外頭,看樣子燦倌兒今晚上有客人啊。
“王公子?”一道熟悉稚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是你啊,璐哥兒。”對麵的璐哥兒穿著一身深紫色的衣衫,其中點綴著亮亮的銀絲,顯得很是妖嬈:“穿的這麼漂亮啊。”
璐哥兒羞澀的笑了笑:“看您說的,這是其他相公穿剩下不要的,所以奴家就拿過來穿了,您是來找燦倌兒的,不巧,他今天有客人。”
“是呀。”就在這時裏頭傳來一陣尖銳纏綿的叫聲,直喊得王昕兒一個激靈:“走吧,璐哥兒,爺今天包了小蝶的場子,跟著爺一道去吃好吃的。”
“是,奴家遵命。”璐哥兒羞澀的挽著王昕兒的手臂,很是可口,要是個男人估計就撲上去了,可惜啊,王昕兒是個女子,不過她還是扭了一把對方嫩嫩的小臉蛋。
離開的路上,碰到了上次見到的那個小男孩連哥兒,隻見連哥兒臉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腿腳也不太利索,捂著手臂慢慢的挪了過來,瞅見璐哥兒傲氣的哼了哼鼻子,撇開了腦袋。
“沒事吧。”雖然王昕兒不是救世主,但是看到這麼小的一個孩子被傷成了這樣,還是很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