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這一天的心情,說不清楚。想見傅厲行,害怕見到他,兩種複雜的情緒就像兩個小人兒在她腦子裏拔河,最後的最後,貌似是想見他的那一方勝了。辛安是個普通女人,動了情,就會心心念念,哪怕她知道那樣不應該,也是控不住自己的心。
她確實是感到恥辱的,但恥辱的的情緒,也伴隨著一種禁.忌帶來的刺激。她從小到大都是規規矩矩的,從不敢行差踏錯半步,這一次喜歡上傅厲行,對她來說是最瘋狂的舉動。就好像身體裏多年來因為乖巧而壓抑著的,不安分的那一部分本性,統統被挑起了,明知不該應該可還是想去嚐試。甚至可以說,她還有些迫不及待,每隔幾分鍾就看一眼手表,根本沒心思工作。
臨近五點了,辛安想著一天工作對著電腦,人被輻射的氣色不好,去洗手間補了個妝。出來的時候,助理愣了一下問她。“經理,晚上有約?”
辛安有些心虛,“嗯!一個客戶!”
“哦……我還以為和總經理呢……”
也許助理這話沒有諷刺的意思,但在辛安聽來多少有點怪怪的。心裏想,要和喬禕出門,她才懶得補妝。然而後自己也是下意識怔了怔,幾時開始“偷.情”偷得這麼理直氣壯了?
進了辦公室,大班椅轉了過來,喬禕悠然自得地坐在她的位子上,雙手很愜意地扶在兩邊,她腳步一停,兩道秀美隨之擰起。“你來做什麼?”還坐在她的位子上,耀武揚威的!
“別每次見到我都跟鬥雞似的,我又不是來找你吵架!”
“我們見麵哪一次不是吵架!你那張嘴除了罵人,還會幹別的麼?”
“怎麼不會……”喬禕修長的手指撫過嘴唇,動作放得很慢,很輕佻,眼神很會勾人,“相比罵人,這張嘴更適合接吻……”
可辛安一點也不感覺被you惑了,反倒覺得惡寒,“你到底想幹什麼?”
喬禕也不說話,就眯著一對狐狸似的眼睛審視她,覺得她今天有點兒不一樣,跟早上看到時都不一樣。仔細一觀察,才發現補妝了,打了點粉,本來就白皙的皮膚更白了,嘴唇染了一層蜜色,亮晶晶的,看上去味道很不錯。
辛安心虛地低下頭去,手下意識抓緊化妝包。喬禕的眼睛可毒辣了,肯定能瞧出端倪。
果然,男人不負重望,嘴角泛起了淺淺的漣漪,聲音很好聽,也很譏誚,“怎麼?佳人有約?”
“客戶!”
“男客戶?”
“……”
“金先生?”
辛安咬唇,很抗拒地說。“用不著你管!”
“你都不要臉慣了,我也不想管,不過今晚,你的跟我一起去醫院!醫生說有最新的檢查報告,最好家屬都在場。”
這一聽就是借口,辛安當然也不是那麼逆來順受的,“你和你媽在醫院就行了,有結果通知我一聲,或者,我晚一點打電話給醫生。”
“我就說,養一隻狗都比你忠心。按說些年,我爸待你多好,你是知道的,現在還拿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重病在醫院,你去看一眼都不行?你和金先生偷.情的時間還多著,也不在乎這一兩天的。男人嘛,有時候你把他晾到一邊,他反倒對你心心念念。別他一勾勾手指就上趕著倒貼,賠錢貨!”
“你……”辛安發現,喬禕這張嘴真心毒,並且相比吵架,他這樣氣定神閑地放冷箭,更加惹人討厭。
“就這麼定了,下班我在門口等你!”喬禕站了起身,經過她身邊時,還稍微頓了一下腳步,高高的個子,嘲笑的眉眼,不懷好意地側睨她。
“如果你現在打著我爸趕緊死,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順理成章落入你口袋的主意,那恐怕要失望了。就算我爸真有個三長兩短,喬家人還沒死絕,你辛安,就休想鳩占鵲巢!”
說罷,揚長而去,被攪亂的,隻有辛安的心,好心情全部被他毀了。但她最後還是妥協了,不是因為喬禕,而是因為喬肅然。在這種事情上,她不想和喬禕賭氣,發了條短信給傅厲行,說今晚不能赴約了。半天,他也沒回。
一直到下班後上了喬禕的車,辛安還是不時看手機。
“說到臉皮厚,你辛安排第一,就沒人排第二吧……”喬禕控製著方向盤,望著前方擁堵的路,冷不丁又來了一句。“在丈夫麵前等***的電話,你也真夠極品!”
“我倒是習慣了,就怕我爸不相信你是這樣的女人!你說,日後你若提出離婚,原因還是你出軌,你要怎麼向他解釋?他認為是喬家對不起你,可真正對不起喬家的是你,他一定會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