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了個黑鍋，顧輕寒也不甚在意，“哦……那就是我吧！反正，那個人，你也惹不起。”抿了口茶，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她的眼神，帶著一種淡淡的寵溺。
“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我可不傻！”
“是誰，不重要，或許我還應該感謝他，否則你也不會站在我麵前。當年你信誓旦旦地發過誓，說不會再碰珠寶設計，然而現在，你來應聘，並且是應聘我的公司。”
“如果知道是你的公司，打死我也不踏入半步。你的產業不是在F市嗎？怎麼？公司倒閉了？落魄地逃到A市開這麼一間小公司？”
“恐怕你要失望了，公司很好，我也很好……媽也很好……”
葉瑤像突然被紮了一針，氣得渾身發抖，“那是你媽，跟我沒關係。”
“瑤瑤……”
“別跟我扯什麼親情，早在我爸過世的那一天，我就是個孤兒。我在這個世界上沒親人，她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還有，既然你目的達到了，你們就繼續過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吧，我不需要你們的憐憫，尤其是你的，那讓我惡心。”
顧輕寒一手撐在沙發上，捏了捏眉頭，“你還和從前一樣，三年了，一點都沒變。”
“別說三年，就是三十年，你來找我，我都是這個態度。”
“我隻是想幫你，不是你的仇人。”
“不是麼？”葉瑤反唇相譏，“那我怎麼天天詛咒你呢？男人卑鄙一點，很正常，但耍了那些陰招後還裝模作樣扮君子扮好人，就太讓人反胃了。顧輕寒，你好歹也三十二歲的人了，要點臉好麼？”
“你還記得我的生日？”
“嗬嗬……你的祭日，我會記得更清楚。”
“還是這麼牙尖嘴利。”顧輕寒莞爾，一點沒被激怒，像是在縱容一個任性的小孩。“過去的恩怨先不談，來談工作的事。”
“談個P！我跟你，沒什麼好談。”
“我現在是你唯一的希望了，你不打算好好取悅我？你一個月光房租就3500，平時消費5000，再加上應酬那些，至少得一萬。”
“你不知道偷偷調查別人是犯法的麼？”
“我隻是關心你！這三年，盡管我一直在F市，但你的一舉一動，我很清楚。包括你做的每一份工作，認識些什麼人，和誰相處得好，和誰有矛盾，受過什麼委屈，我一清二楚。”
“***吧你！我的事情，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
“順便提醒你一句，別和辛安走太近……”
葉瑤覺得好笑，禁不住連翻了好幾個白眼。“你誰啊你，幹你屁事兒，要你瞎操心！”
“我不喜歡你說髒話。”
“我求你喜歡了嗎？我要你喜歡了嗎？我巴不得你討厭我，別再糾纏我！”葉瑤說話跟連珠炮似乎的，每一個字眼都響亮清楚。“你不喜歡我又怎麼樣？我還不喜歡你呢，你怎麼不去死？”
“……瑤瑤！”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葉瑤提起包就要走，但顧輕寒腿長，幾個大步過來拽住了她的手腕。
“都三年了，沒必要每次見麵都劍拔弩張，我們好好談談。”
“你放手……”好像被什麼惡心的東西纏住了，葉瑤反手一推。“別碰我！”
“你現在需要這份工作！”
“我寧願露宿街頭，都不要你的施舍。”
“可我能忍心看你露宿街頭嗎？我對你的關心，絕不是虛情假意。”顧輕寒力氣不大，隻是不讓她掙脫，“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離開，隻要你留下工作。或者，我給你另外介紹一份工作。”
“真偉大，想得真周到啊，顧少爺……有錢就是好……當年我爸死的時候，你也跟我說，這A市最貴的墓地，我隨便選……現在又是這樣。你是覺得毀了一個人之後，給他收屍顯得很偉大是嗎？但你別忘了，是誰毀了我們家！”
顧輕寒擰眉。
“要在你公司工作，跟殺了我沒差別，我也不需要你的施舍。你錢有多，捐慈善機構或者扔進大海都行，但我不會要你一分錢。”
“你太固執了！”顧輕寒稍一施力，“你總是把我和媽想得這麼惡劣！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份工作都找不到，人也憔悴成這樣。你自我折磨，也是在折磨我們。”
“折磨你？嗬，我可沒那麼大能耐！如果殺人不用坐牢，我會幾刀砍了你！”
“瑤瑤……”
“放手！”葉瑤咬牙切齒的，眼睛充血，那股濃濃的恨意，叫顧輕寒非常無力。他願意用一切留住她，但最終隻能頹然無力地鬆手。
“啪——”
葉瑤一巴掌甩在他臉上，眼鏡都被甩飛出去，臉上留下了五道猩紅的手指印。
顧輕寒當然可以躲開，但他沒有。
“這一巴掌，是你設計我、糾纏我的‘回報’！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以後見到我，都要繞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