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辛安看了眼手機,“傅先生,你才走了四十七分鍾。”
“是麼?我怎麼覺得我走了有一個星期了,特別想你呢?四十七分鍾啊,記得這麼清楚。難道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都是數著時間過的?”
“……我掛了。”
“琳達呢?”
“弄完午餐,我就讓她回去了。”
“怎麼能讓她回去?你需要人照顧。”
“拜托,人家是營養師,不是保姆,怎麼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照顧我?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好不好?晚餐時間她再過來。”
“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看來,真要找個保姆了。”
辛安調侃他,“我覺得你需要的不是一個保姆,而是一個嬰兒看護,最好我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等著她喂飯的那種,對吧?”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看來,我必須得請一個了。”
“討厭。”
“今天晚上要開會,可能會比較晚,你一個人行嗎?要不我叫葉瑤過去陪你?”
“別,她最近為找工作的事情已經夠麻煩了,就別占用人家的時間了。”
“我看她挺願意的,每次接電話都很高興的語氣。”
“那是因為她是你的腦殘粉啊,不然誰真心願意天天照顧一個孕婦啊!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不要過分緊張了好嗎?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放心!”
“嗯!我先開會了,好好休息,別太累了。”
“知道!”
辛安掛了電話,手撫上肚子,露出了甜甜的微笑。“你爸真是囉嗦,你說是不是?”
“叮咚——”
門鈴響了。
辛安從貓眼裏往外望了一眼,是一個穿著藍色製服的人,戴著鴨舌帽看不清臉。
“誰?”
“修網絡的。”對方的聲音有點含糊不清。
這兩天網絡確實不大穩定,辛安就沒多想,放他進來了。結果對方一進門,突然掏出從身後箍住她,用一塊布捂住了她的鼻子。鼻息間彌漫開濃濃的乙醚味,辛安掙紮了兩下,暈了過去。
恢複些意識的時候,辛安覺得眼皮和腦袋都很沉重,像被人打暈了一樣,好疼。
她慢慢抬起沉重的眼皮,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一個巴掌就重重甩在了她臉上,火辣辣地疼。
“醒了就別裝死。”
頭發被用力抓起,頭皮都快被扯下來了,辛安迷迷糊糊看清眼前那張猙獰恐怖的臉。
“江……江碧琪……”
“沒錯,是我。”
辛安這才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繩子箍得好緊,一點都動不了。江碧琪手裏拿著一把匕首,刀鋒明晃晃的,發著寒光。
“你幹什麼?”
“你說我幹什麼?我今天來,是替我死去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我沒有害你流產,是你自己摔倒!”
“啪——”
“啪——”
又是兩個耳光,辛安左右臉頰紅腫,嘴角都出血了。
“你還有臉狡辯,這已經是我第二個孩子了,都是被你害死的。”江碧琪現在已經發狂了,整個人非常亢奮,像是已經幾天都沒睡過覺,臉色陰沉得恐怖,跟回光返照一樣。
辛安被她打得腦袋好暈,她高亢的尖叫聲,幾乎刺破了她的耳膜,太陽穴都是疼的。
“你……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給你這個賤人給逼瘋的。”看著她這麼慘,像隻待宰的麻雀一樣任她欺淩,江碧琪得意極了,就更加激動了,拿著匕首在她的臉上劃來劃去,好像隨時可能割一刀,甚至下一秒就直接朝她腦門心捅一刀。
辛安緊繃著身子,一動都不敢***。“你……你別亂來……你這是綁架,是犯法的。”
江碧琪陰森森地笑著,出奇地鬼魅。“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還怕犯法?”
“你放了我,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不追究。”
江碧琪又給了她一耳光,眼裏放射出濃烈的恨意。“現在是我跟你追究,不是你追究我的,懂嗎?是我要替我的孩子報仇。”
“可你殺了我也沒用,你殺了我,孩子也不能複活。”
“至少你可以給他陪葬……”想到那未出世的孩子,江碧琪哭了起來,“他都四個月了,明年夏天就要出生了……都是被你害死的……都是你……都是你!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你該死,賤人……該死……”江碧琪又哭又笑,就像個瘋子一樣,情緒相當不穩定。
她的力氣很大,差點把椅子給撞翻了,嚇得辛安後背都發毛。如果就這麼摔下去,孩子就保不住了。她隻能承受著她的毆打,緊咬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