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惱怒地捶打著他的胸膛,顧輕寒也就任她發狂,直至臉上不斷堆積的陰雲就快要崩裂了,才猛地抓住她兩隻手腕,動作很粗暴,痛得葉瑤臉色發白。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那是因為你!”顧輕寒彎腰與她對視,透過鏡片,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瞳孔如野獸一般陰沉、危險,雪白的牙齒也如野獸獠牙一般凶狠。饒是葉瑤,也感到了一絲恐懼。
“我早就警告過你,離辛安遠一點,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聽?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什麼人?那是傅柏鴻!他動動手指,就能要了你的小命!你失業,隻不過是他的一個小懲大誡罷了,你再插手辛安的事,他會殺了你的!”
“所以,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讓你遠離暴風中心。傅柏鴻在A市的勢力有多大,你根本不敢想,就連我都不敢得罪他,你還這麼不知死活!你真想死嗎?”
當那把匕首即將捅進她身體的那一刻,他慌了。因為辛安,她一次次地陷入危險,他害怕下一次自己無法保護她,害怕她會發生意外。可是,他這些擔心、恐懼,她根本不懂,就算知道,對她來說也是多餘的,也是讓她痛恨的。
葉瑤倔強地與他對峙。“我不要你管!你這樣的冷血動物,從來隻管自己的死活,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友誼。我不知道傅柏鴻的勢力有多大,我隻知道辛安是我最好的姐妹,就算我拚了這條命,我也要把她救回來。而且我也相信,她同樣願意為我這麼做。”
“那是你的立場,但是站在我的立場,你是我的女人,我決不能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你保護她的決心,和我保護你的決心,都是一樣的。”
“你閉嘴,我不是你的女人。像你這種能眼睜睜看著孕婦有危險而無動於衷的男人,和禽獸有什麼區別?我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你把手機給我,我要給傅總打電話。”
“不行!我不會再讓你插手這件事情!”
“你沒資格阻止我,把手機給我!”葉瑤激烈地掙紮起來,掙紮間,手指劃破了顧輕寒的臉,雪白的臉上,留下了幾道猩紅的痕跡,讓他看起來更加恐怖。他就像一個突然撕掉假麵具的惡魔,原本柔和的眉眼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我說了,不行!”
“那你放了我,你不去救她,我自己會去……放開我……”
“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絕對不會……”
“放開我……顧輕寒,你沒有權力控製我……我的死活,跟你沒有關係,你放手啊……”一怒之下,葉瑤往他腿間用力一頂,顧輕寒悶哼一聲,鬆開了她。
她趁機逃跑,但沒跑兩步,顧輕寒衝上來將她撲倒在地。
“嘭——”地一聲巨響,葉瑤摔倒在地板上,全身的骨架在那一刻幾乎都被撞得散架了,胸膛裏的空氣也全被撞出來,叫她窒息,眼前一黑,差點就暈了過去。
暈眩之間她還在不停地掙紮,試圖往門口爬去,但顧輕寒抓住了她一隻腳,爬了上來,直接用身體壓製住她。
“我叫你別去,你為什麼總是要和我作對?為什麼——”顧輕寒被激怒了,一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不斷地用力,發了狂一般地衝她大喊著。“為什麼?難道我愛你有錯嗎?葉瑤,你為什麼要這麼傷害我?”
他在她耳邊不斷地咆哮著,把她往地上撞,撞得她眼前發黑。以致他的咆哮都變得那樣不真切,她扭動著身子,卻擺脫不了他的控製。
嘴裏湧起一股血腥味,葉瑤嘴角滲出了一絲血絲,奇異的猩紅,刺激著顧輕寒。
他的瞳孔倏然變得熾熱,湧動著一股強烈的衝動,開始用力撕扯她的衣服。動作粗暴得,好像要將她整個掏空。
“你是我的,葉瑤……你是我的……”
舊日噩夢襲來,孱弱的她被壓在舊房子的閣樓裏,被男人狠狠撕裂。
恐懼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席卷而來。
“不要……不要……”葉瑤恐慌地嘶喊著。“顧輕寒……住手……求你別這麼對我……求求你……顧輕寒……”
但他已經瘋了,俯身啃咬著她的脖子、肩膀,手不斷地拉扯著她的衣衫。
痛,好痛,充滿了絕望。
葉瑤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微弱,身體的痛苦,已經近乎麻木了。逃,她逃了三年,可是始終擺脫不了他這個噩夢,不管她怎麼努力,他還是會將她拉回去,讓她無處可逃。
葉瑤絕望了,痛得麻木了,閉上眼睛,停止了掙紮,眼淚緩緩地落下。那顆心,早就已經千瘡百孔。就然逃不了,那就這樣吧。
既然逃不出地獄,那就在地獄裏沉淪,毀滅得更徹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