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逞強的人,往往是最弱的。”徐沅揉了揉她的腦袋,臉上暈染開溫柔的笑意。“不過,你不是身後空無一人,你還有我。所以,實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你可以倒下,因為還有我。”
“我怕我太沉,你接不住,還把你壓倒了,哈哈哈……”
“胡說。從來隻有我壓倒女人,還沒有女人把我壓倒的。”徐沅帶著幾分迷離磁性的語氣玩笑道:“在床上,我還是喜歡女下難上的姿勢……”
“你禽.獸!”
兩人在一起嬉鬧。
而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門敞開著,雨雪灌入,血水打濕了車內的男人。
他麵朝著公寓的方向,長久保持同樣的姿勢抽煙,就像已經定格了。露出的一截脖子,已經凍得青紫。但是,他不知冷,不知疲倦。
煙頭在他手指間燃燒著,燃到盡頭,燙傷了他肌膚。他這才鬆手,煙頭滑落。
雪地裏,橫七豎八都是煙頭。
他似乎在這已經有一個世紀般漫長。
他知道她生病了,立刻趕了過來,然而始終沒有勇氣上去找她。
他看到徐沅的車開了過來,親眼看到他下車,一整天過去,從白晝到深夜,他沒有出來過。
他們在裏麵做了些什麼?
顧輕寒不敢去想,他怕他會瘋掉。
既然已經當她的麵親口說了要放手,那他就該放開她,不是嗎?
反正,他對她來說隻是一個噩夢,他不能照顧她,反而會讓她加重病情。
離她遠遠的,才是最好的。隻要能夠想著她,已經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顧輕寒自嘲地苦笑,愛而不得,多麼殘忍的酷刑!
……
三天後,葉瑤的病完全好了,一個人回了B市。
B市在北方,路兩旁種的都是高大的法國梧桐,滿地落葉,和F市完全不同。不過,路上開了暖氣,也並不是很冷,反而是F市濕冷一些。
隻是身處這座城市,一些可怕的記憶便撲麵而來,葉瑤對自己說,三天,熬過訂婚宴就好了。再痛苦,也不過就是三天的事情,她可以撐過去。
回到顧家,幾年沒回來了,但一切如常,她住過的房間還是以前的擺設。傭人說,雖然她幾年沒回來,但是每天都有打掃。
“瑤瑤,你回來了。”
身後傳來清脆的笑聲。
林心恬迎了上來,眼角眉梢都洋溢著甜蜜的笑容。
葉瑤忽然覺得,不管將來怎麼樣,至少享受過此刻的甜蜜,也未嚐不是一種幸福。能和自己深愛十幾年的男人在一起,如同美夢成真。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嗯,是啊,你和我哥的訂婚宴,我怎麼可能不回來。”
“你還是我們的媒人呢!”
“但我這個媒人倒是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訂婚了。”
“別說你了,我也想不到。到現在,我感覺還想在做夢一樣,一點都不真實。我也有問過輕寒,現在訂婚是不是早了一點,但他堅持,所以我當然隨他了。”林心恬完全是熱戀中甜蜜的模樣,溫柔,順從。“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姑子,我們更加親近了。對了,徐沅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他有事。”
“那太可惜了!你之前還說我們兩對一起舉辦婚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