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玉研微勾唇角,視線並未轉向中年女人,而是看著自己的手指,狀似不經意道:“聽說…雷山也要來挖我的人?”
剛想離開的中年女人驀地呼吸一緊,恨不得自己從未出現過這裏。她的靈台猛地一顫,像是受到了攻擊,可是她並未見到樓玉研出手!
殺人於無形,若是樓玉研真的想要殺她,恐怕她毫無抵抗之力就會被秒殺掉。
得知了這個想法,她不得不放低聲音,話語裏帶著恭順與敬畏,與之前的模樣大相徑庭,“雷山不知這位道友是殺手閣的客卿,若有得罪還請樓閣主見諒啊。”
沒有人想要死,至少她不想死。
“不知者無罪。”樓玉研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喃喃道:“可是,我很不開心。”
“沒有對等的地位,怎麼能做出這種不合規矩的事呢。”
聽到這話,中年女人嚇得差點跪倒在地,樓玉研的意思是打算追究這件事了?若是樓玉研追究此事,雷山對上殺手閣根本毫無勝算。
那麼,她豈不是成了害得雷山覆滅的罪人?
“我……我代替雷山向這位道友賠罪,希望樓閣主不要追究此事…雷山不是有意和殺手閣搶人的,若是雷山知道了道友乃樓閣主的客卿,絕對不會冒犯她的啊!”中年女人顫顫巍巍的低下頭,不能得罪殺手閣,不然她有可能會魂飛魄散!魂飛魄散,就根本沒有了再次輪回投胎的機會。
“別急,我也沒說過要對雷山怎麼樣啊。”樓玉研抬起頭,圍繞著四周看了一圈,接觸到他的視線之人紛紛低著頭不敢直視,沒有樓玉研的表示他們也不敢唐突離開。
“而且你應該…代表不了整個雷山。我說的對嗎?”
如果樓玉研直接開口嗬斥或者動手或許還好一點,但他這麼輕言輕語反而讓中年女人的神經仿佛壓了一根弦,還不時的被挑動一下,晃得像是隨時都會斷裂。
中年女人不知該怎麼辦,手指插入指縫裏,留出絲絲的鮮血。修真界就是這樣,強者為尊,弱者永遠就隻能臣服,再多的不甘也無用,再多的憤怒也隻是徒勞。
殺手閣的確比雷山大了不隻是一星半點,殺手閣說不定動動手指即可將雷山滅的片甲不留,所以說,雷山對上殺手閣就是雞蛋碰石頭。
雷山不能得罪殺手閣。
“樓閣主可否給雷山一個改過的機會?”認定了樓玉研是因為對商弋無禮而生氣的中年女人強顏歡笑的說道,目光深處中也有著對商弋的憤恨。
若不是商弋,她又怎麼會讓雷山走到這個地步?又怎麼會麵對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
商弋看出中年女人的憤怒,沒等樓玉研開口,她便淡淡的笑了笑,“閣主說的沒錯,不知者無罪。”她懶得再和中年女人糾纏下去,這樣下去也毫無意義,在這裏浪費時間。
看樓玉研這個樣子,想必是對收拾中年女人這件事並不上心,或許也就是一時興起想要看看中年女人麵對死亡的反應罷了,若是真的想要殺她早就殺了,不會這麼多此一舉浪費時間。
好似是比較重視商弋,樓玉研聽到她的話果然隻是笑了笑,沒有再出口嚇中年女人了,不過他又看向商弋的手,歎惋道:“可惜了這麼一雙玉手,如今卻是鮮血淋漓,若是不趕緊達到半步金丹的話,會有留下暗傷的可能。”
在一邊想要溜走的樂淘淘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雙眼瞪圓,口中發出咿呀的聲音,臉色瞬間變的通紅,全身的靈力被禁錮,竟是直接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滾,眼眶裏鮮血不斷。
周圍的人見此,倒吸了一口氣,反射性退後幾步,驚疑不定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樂淘淘,畏懼於樓玉研的手段。
中天大陸的人不得殺其他大陸的修士與凡人。是的,這個規矩樓玉研並沒有違背,可是他卻能讓人身處於恐懼之中,水深火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商弋像是並沒有看見這一幕,而是用引水術洗去了手上的鮮血,卻依舊鮮血淋漓,她輕笑:“也不是不能去除掉。”
“那你有何辦法?”聽著像是在問問題其實早就知道了答案,樓玉研很有閑心的伸出自己的一雙修長的手,與商弋的對比了一下,“差距較大。”
商弋的手接了雷光不受傷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體修也得掂量掂量再去接,更何況商弋並不是體修,她的手沒有廢掉已經是萬幸了。
“隻要樓閣主願意,我的手頃刻便能恢複原樣。”商弋倒是不忌諱,明明白白的將最簡單的方法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