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怪著淩心,“淩心也是,惹誰不好,惹來一個母夜叉。”淩滅急匆匆地回應道:“他是為了幫我,這不怪他,咱們得趕緊商量一下對策。”淩風把信撕掉,“淩心有事,咱們倆去天峰救夢縈吧,不然來不及了。”淩滅一點頭,牽上馬,向孤峰萬仞山飛快地趕去。淩風想的是淩心正和柳沐蝶在一起,怎能被打擾,他去和那個刁蠻的公主較量較量,帶回夢縈就可以了,可造化弄人,這一趟根本不是為他準備的,而他的行為也給他自己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收獲。
淩心房中,沐蝶正在幫樺落清洗臉上殘留的樹汁,摘了神木麵具的樺落令沐蝶感到分外的熟悉和依戀。她舀起水,手輕輕滑過樺落的麵龐,她的手纖細而柔軟,弄得樺落無比舒服,他偷偷向沐蝶眨眨眼,被沐蝶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別鬧,樹汁如果進眼睛裏會很疼的。”洗淨後,沐蝶看著眼前這個曾經遠在天邊,現在近在咫尺的人,一下撲進他的懷裏,“我好想你。”樺落摟住她,在原先護送途中,兩人像這樣的“越軌”行為已經有過好多次了,樺落早就沒什麼避諱了,沐蝶卻感到芳心一震,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謝謝你,我走了以後你能幫我照顧雪山,疾風跟你說過他的棋牌理論麼?”
沐蝶抬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過了,但我不相信你是那樣的人,一定是那天你向他隱瞞了什麼,覺得不好受才承認的。”樺落拍拍她的背,“你真聰明,那天我做的不僅僅是隱瞞,我差點殺了他,我甚至都在奇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柳沐蝶抬起頭,看著樺落眼中湧出的無助,樺落一直認為也許他自己做不了一個真正拿得起放得下,行俠仗義的俠之大者,他也一定會是一個行得正,坐得直,光明磊落的男子漢,但他沒想到,在自己兄弟的眼中,自己竟成了一個可笑的掌棋人,難道他真的是這樣一個人麼?
沐蝶靠在樺落肩上,希望自己的溫情能夠緩解愛人的痛楚,她喃喃地問道:“你彷徨了麼。可你要記住,隻要自己守住自己的底線,你就是你想成為的那個人,不要去在意別人的看法,疾風一定是不想再看你矛盾才會這麼說的,你要堅定你自己的路走下去啊。”樺落的身體微微一震,自己怎麼忘了這些呢,隻要坦坦蕩蕩,別人怎麼說又能如何,心中不由覺得十分暢快。摟緊了懷中的伊人,“有時,隻能你最能理解我的苦衷啊。”當然,樺落的摟抱沒有特殊的感情,在他心裏沐蝶一直像一個親人一樣,但要把她當做自己的愛人,隻怕有緣無分了。若是沒有飛寧,我先遇到的人是你,也許我真的會愛上你吧。
樺落鬆開她,走到那些青藤旁,扯下用來做偽裝的青藤,一件華貴的長袍露了出來,沐蝶屏住呼吸看著它,眼中漾滿了喜悅,無影常服。門口偷看的流裏劍,流裏血再也忍不住了,“砰”地一聲撞開門衝了進來,樺落並不意外地看著他們,沐蝶氣得柳眉倒豎,如果他們倆一直在偷看,那自己剛才與樺落的親昵豈不讓人盡收眼底了。流裏血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劈頭蓋臉地問:“部隊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有這件衣服。”
在天峰,仍然是一襲紅衣的幻瞳站在風中,一頭長發隨風飄舞,真是美極了。就連她身後那個人都看得呆了,半晌才說出話來“部隊長會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