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的眼中淚水在打轉,不就是審判麼?不就是和昔日戰友翻臉麼?我不在乎了,我什麼都不在乎了,他的身邊湧起滔天的殺氣,繩子斷了,他看向坐在正中的凹曦,一字一頓地吼道:“竟敢這樣對待我雪山的戰士,是誰給了血界如此傲慢的權力。”凹曦沒理他,這樣的憤怒他見多了,早就麻木了。他慢條斯理地飲著血酒,看著眼前被摁住的兩人,他最喜歡欣賞獵物眼中的絕望。
淩風一把扯下臉上的麵具,身邊的人一下驚了起來,淩風赤紅的眼睛中流著兩行鮮血,赤血瞳。“我乃無影雪山第十二門徒,疾風血印,現在就是你們的死期了。”雪山的每一位門徒都有對應的頭銜,從第一個開始分別是行者,佳人,幽冥,殘狼,回門,野噬,魔眼,反途,奪命,傷麵,破風,血印和天影,因此愈療被稱作是回春行者,樺落被稱作是天影將,飛羽被稱作是羽紗佳人了。疾風再不留情,風斬一出,誰能爭鋒,很快,周圍負責協助的血界祭司們紛紛四分五裂,瓦解成一個個屍塊,狂風越變越紅,就好像血液的顏色一般。
看著部下一個個戰死,凹曦卻並不急於出手,他雖然是德酷卡的弟子,但他的水平和地位早就和摩紮克相平了,也就是說他有著與雪山門徒一決高下的可怕實力,所以德酷卡才敢把這麼危險的任務派給他。他的心狠毒辣早就勝過先師,他要讓這些不相幹的人耗盡疾風的戰力,自己坐收漁翁之利,打敗了疾風這樣的叛逃者,他就一定能位列神將榜了。“轟隆”一聲巨響,麵前的山門被硬生生地打碎了,看來又有入侵者,凹曦仍沒放在眼裏,有本祭祀壓陣,來一個便殺一個,來兩個便殺一雙。但他不知道,就在山門碎裂的那一刻,他的喪鍾已經敲響了。
從山門到洞窟中,一共有十三道守衛崗,各個都是凹曦親自挑選的精英,想要衝進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就在他自鳴得意的時候,一陣“嗖嗖”聲過後,就像劍刃劃破空氣那樣的聲音,十三個不同的地點,慘叫卻在同一時刻響起,顯然十三道守衛崗都廢了。凹曦這才意識到不好,頸上冷汗直冒,來的是什麼樣的瘋子啊。他大吼一聲“來人,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無人應答,再回首,除了一個腰佩銀劍的戰士和他身後的老者與兩位美人外,其他的守衛祭祀連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了,疾風看著他,赤色的瞳孔顯得分外猙獰,凹曦終於見到了風斬,它大名鼎鼎的風斬不過是風神的麵具罷了,那個俊美的疾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殺紅眼的狂魔,為了自己所珍視之人,不惜戮盡天下。
凹曦看著疾風手上的鐵爪,奇異扭曲的手指周圍隱約聽見龍卷風的轟鳴,天靈聖人所造的風斬隻是一副鐵爪罷了,但它確蘊藏了無上的召喚能力,無休無止的烈風配上赤血瞳殺人的魅力,可以讓疾風永不疲倦的戰鬥下去,難怪就連冰域的“楚地玄城”冰透寒和“天冰將”棄狼爾這對曾強強聯手的師徒合力打敗疾風後還是對他噤若寒蟬了。凹曦拿過一壇血酒,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他有著“血界醉中鬼”的稱號,那隨身攜帶的大量血酒就是他的兵器。但疾風卻出乎意料地沒有衝上來,他看著那個配銀劍的戰士以及他身後地一葉知秋,婷青蘭和夢縈,兩個帶著骷髏麵具的大漢跟在一個身披無影常服的高大身影後麵,在這個身影旁邊的,是一個美到極致的女人,他們正是樺落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