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紹白!你剛才瞎說什麼呢?咱們很明確地協議過,隻是形婚,要給你莫家傳宗接代,你上外頭找女人生去!別找我!”陳疏影肚子裏憋著火,在此時全部發泄出來了。
莫紹白隻是方才一瞬著了道,等他反應過來後,立刻反抓住陳疏影的手。
一個回身旋轉,抱住人兒的腰肢,反客為主,將她壓在了副駕駛位上。
和剛才的動作不同,方才他是趴在座位上,陳疏影站在背後。
這一次,陳疏影是仰躺在座位上,兩人是麵對麵的。
莫紹白擰了擰眉頭,那刀削般的眉宇似乎很不悅地緊鎖,但隻是一會兒,又舒展開來,嘴角微微一揚。
“女人,我是莫紹白,你別忘了。都是我擺布別人的人生,還沒有別人能左右我的想法!”
他似是在笑著說,可是話語裏,明顯帶著一絲的威脅。
陳疏影也不怕,用力扭了扭,“你放開我!”
“事不過三,下次你要再敢打你男人,我保證就地正法!”
“你敢?”
“要現在試試?”
看來這個女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脾氣是真的臭。
莫紹白也不打算跟她嘻嘻哈哈了,如若不來點狠的,這個女人隻會當耳旁風。
於是乎,他的大手慢慢挪動,原本在她腰際,控製她的,忽然往下移動,抓住她腰上的褲子,便用力往下一拉。
這拉的動作是動了真格的,動作快準狠,她的褲子立刻被扒下來一大截。
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個堂堂大總裁,會真的這麼二流。
這還在外麵啊,而且就在總裁的家門前啊。雖然天黑了,可指不定還有路人經過呢,亦或者是院子裏有人出來倒個垃圾什麼的。
她頓時急了,急地怒火衝衝。
對眼前的男人,頓時大吼起來,“莫紹白!你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我不介意你把街坊鄰居全叫過來圍觀。”他邪肆地笑了笑。
啊啊啊,她要崩潰了,這個男人,今天是中邪了麼?
“你放開我!”她的手被他按壓在背後,摩擦著座位,想要去拉褲子,拉不到。
她越著急,莫紹白就越開心。
很難得見這個女人束手無策,著急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
“你再動,我可就繼續扯衣服了。”他淡淡笑著,威脅道。
這一次可真的把她嚇唬到了,急地她臉紅到了耳根。
一直不想妥協認慫的她,隻好咬咬牙,聲音壓低幾分,“莫紹白,我錯了,下次我不打你,這次你饒了我好吧?”
雖然是道歉,可語氣一點都不像。
果然,莫紹白假裝耳聾,揚了揚聲,“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他嘴角帶著笑意,分明就是聽到了。
她氣得咬牙,可沒辦法,隻能繼續認慫。
這一次,稍微放大了點生意,“求你了,快放開我,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那我不活了!”
“沒想到你連上戰場都不怕的人,竟然怕害臊啊?”莫紹白仍舊賤兮兮地笑著。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這個死男人揍成豬頭!
“是,我怕害臊,你說的都對。莫總,大哥,大仙,我錯了,行不行啊?”
陳疏影說了N個稱呼,但唯獨沒有他想要的那個。
他仍舊不放手,挑了挑眉,“你剛才喊我什麼?”
“莫總啊?”
“不是這個。”
“大哥?”
“不是。”
“那到底是什麼啊!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咬人了!”
“咬一個試試。”
陳疏影快哭了。
也許,莫紹白這樣的男人,就是她命定的克星吧。
半晌後,她總算臉蛋紅成了富士山紅蘋果,怯生生道:“老公……對不起,求你……原諒我……”
“這句聽著還算順耳。”莫紹白這才點點頭,有妖放開她的意思。
他的右手忽然拿開,準備去兜裏把手機掏出來,把剛才的話重新錄一遍。
可正是這鬆手的瞬間,讓陳疏影得到了反擊的機會。
她猛地彈起,而莫紹白下意識地後退。
等她抬腿的時候,他已經站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這個女人,看來是真的沒把他當自己的男人,不然怎麼每次都要給他斷子絕孫腿?
臭女人!
他氣得咬牙,在她伸手去拉褲子的時候,又再一次上前。
不過這一次,把她推向副駕駛的時候,他順帶把座椅的按鈕調整,讓整個座椅往後靠,變成了一張平板,這樣便可以容納兩個人。
不像方才,這一次,他把她推向裏麵,將車門重重關上。
不過十幾秒,她又成了他的階下囚……
幸好這一次關了門,她頓時鬆了口氣。
“莫紹白,你玩夠了吧!幼不幼稚?”
“不幼稚。”他饒是認真道,舉了舉自己手裏的手機,“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我就放了你,咱們就回家。”
陳疏影望了眼他的手機,已經打開了錄音設備。
我去,這是個死變態吧?
“我不說!”士可殺不可辱!
她不說,他自然有耐心,有一千字辦法讓她就範。
她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瞪著他。
可這一次,他沒有扒她衣服,而是湊近她,對著她耳蝸吹氣,並慢慢地靠近,要咬住。
MMP,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莫紹白,你真惡心。”
“莫紹白,我真的會殺了你,廢了你!閹了你!”
無論她怎麼叫囂,都無濟於事。
到了最後,她嗓子啞了,不情願道:“老公,對不起,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語氣太衝了,委婉點。”
“你!”陳疏影咬著牙,但氣了一會兒,才道:“老公……對不起……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OK,老公原諒你了。”莫紹白饜足地把手機鎖屏,放進自己兜裏。
他倒是說話算話,隨即便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下車去了。
陳疏影被如此耍了,怎麼能忍氣吞聲?
他下車後,她立刻鎖門,並跳到駕駛位,猛踩油門便發動了車子。
一邊開車,她一邊衝車外的人揮了揮手,動了動唇形再見了,莫先生!
車子開走,隻留下一團尾氣。
莫紹白叉腰站在門欄外的台階上,氣到沒脾氣。
望著慢慢開走的車子,他沒有去追,反倒唇角一揚。
這個女人,真是可愛到超乎他的想象。
怎麼說呢,和林恩然不是一個感覺。她更加潑辣,更加野性,甚至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可貌似,他對這樣的風格,越來越癡迷。
站了一會兒,他給塗佳佳打電話,“派一輛車來接我,我在阿平這。”
“是。”塗佳佳有點奇怪。莫總不是和夫人一起去的沈家麼?
先不管了,她開車先過去再說吧。
莫紹白站在門口抽煙,抽了一根有一根,耳邊的大狗子不知道叫了多少聲。
塗佳佳來到巷子的時候,看到形單影隻的莫紹白,很是驚訝。
“總裁,怎麼就您自己?”
“被你們總裁夫人丟下了。回吧。”
“啊?”
她沒看錯吧?總裁被夫人丟下,非但沒生氣,居然嘴角上還有笑意?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要知道,誰惹了莫總,那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啊。
看來夫人,真的是與眾不同。
莫紹白摸了摸鼻子,步伐矯健地上了車。
剛坐進車裏,便恢複到一臉的拽酷樣子。
塗佳佳鑽進車裏,想張口再詢問,可對上的卻是他一副敢多嘴一句就割舌頭的警告。
於是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那總裁,您坐好,咱們出發啦。”
莫紹白點點頭。
車子剛發動沒多久,他上衣口袋的手機便震動了。
拿出手機一看,是公司財務總監打來的電話。
這個點,又是財務總監的來電,不禁讓他眉頭一皺。
他接起電話,頓時皺起了眉頭。
整個通話時長不過一分鍾,掛斷電話後,他立即道:“去公司。”聲音很沉。
塗佳佳脊背猛地一僵,因為她感受到了來自莫紹白的氣息,可不是方才上車那般故意裝酷耍帥扮出的冷漠,而是真真正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寒意。
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她不敢怠慢,黑夜裏扶穩方向盤,猛地踩住刹車,飆車在車輛稀疏的馬路上。
23點多,兩人趕到了公司,公司裏還不伐人在加班。
兩人匆匆來到了財務總監的辦公室,剛推開門,便感覺到了裏麵異樣的氣息。
幾位資深會計也在其中,還有兩位審計,一個個臉色都非常難看。
莫紹白單手別進褲兜裏,大步走進去,便拉開財務總監的辦公椅坐下,“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大家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不敢說話,似乎難以啟齒。
直到莫紹白的耐性耗盡,眼神犀利地要殺人,財務總監才支支吾吾道。
“是這樣的總裁,咱們公司的一家下遊公司,近日收到了一筆不小數目的款項,但這筆款項隻在公司賬目停留不到一分鍾,便被迅速轉到了一個未知的海外賬戶中……”
財務總監這話一說完,大家便都低下了頭,陷入了無限的沉默。
這樣的陳述,第一個反應會是認為有人借助公司賬號洗錢。這事不是小事,洗錢,洗的什麼錢,是觸及法律的大事。
“查!在相關規矩部門沒查到這事之前,我要你們給出一個準確的答複!”
“是……”
大家參差不齊地應道。
隨後,財務總監給莫紹白遞來賬目表。
上麵的異常款項顯示也來自一家海外公司。
“已經查了,這是一家玩具公司,應該也是掛了名頭。”
“從兩個源頭查!”
竟然有人敢在他莫紹白的眼皮底下洗錢?嗬!被他抓到,他先扒了那人皮,再把他送監獄!
……
回去的時候,他的心情顯然很不好。
到家已經淩晨了,陳疏影早就睡著了。
他去陳疏影的房門口站了一會兒,本想推門進去看她一眼,可又怕打攪她,這才作罷。
轉身時,正好看到一樓一個身影。
“表哥,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呀?”安姿雪就站在一樓扶梯旁,仰望著他。
他搖搖頭,公司的事不便告訴其他人。
“我吵醒你了?”
“沒,正好口渴,出來倒杯水。”安姿雪笑了笑,忽然想到什麼,“表哥,給你準備了中秋節禮物,就放在你房間的書桌上,節日快樂。”
“中秋節已經過了。”他抬了抬自己的手腕,示意她已經淩晨了。
安姿雪捂了捂自己的臉,“那我去睡了。”
“嗯。傻丫頭。”莫紹白微微一笑。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的心裏或多或少還是覺得溫暖。
想起以前自己是多麼寵愛這個表妹啊。
如果她真的能變好,或許他們兄妹還能回到當初那般也說不定。
一周後
楊氏的股價忽然暴漲,據內部人透露,是因為公司拉到了一筆巨額投資。
楊氏本身就是千億產值的大公司,能影響它股價的投資,那起碼是百億起步的。
而與此同時,楊氏拿下了一個大型的國際項目,據悉準備在拉斯維加斯海灣修建海上娛樂城。
一時間,各大媒體捕風捉影,把這件事炒的沸沸揚揚。
而正是楊氏新聞炒的火熱的同事,M內部的緝查小組也在展開緊鑼密鼓的調查。
原本規定三日查出的結果,愣是拖了足足一星期,可見這事有多難辦。
可M有全國乃至整個世界數一數二的網絡情報網,所以即便難查,仔細梳理,還是找到了蛛絲馬跡。
總裁辦公室,這一次沒有烏泱泱一群人,隻有財務總監和莫紹白兩人。
他的身後,是財務總監遞來的一遝厚厚文件,在她彙報完情況後,他便一直保持沉默。
“莫總,據我們調查組調查,那家玩具公司的源頭是F國X公司,坊間傳聞,這家公司的幕後老板是埃爾森,奇怪的是,下遊公司和埃爾森公司並未涉及到任何實際,這筆巨額款項隨後轉入的賬戶我們也查清楚了,正是下遊公司CEO吳誌兵的個人海外賬戶,涉及金額2個億……”
後麵財務總監再說什麼,莫紹白已經無心去聽了。
整段話,他記住了一個關鍵詞埃爾森。
這個人目前正在從事軍火交易,也就是上回在F國黎煊提及的那筆交易。
難道黎煊說服他和阿平不成,去找了他的下遊公司?
不可能,黎煊就算做人不折手段,也不可能用這麼明顯愚蠢的手段。
這樣的賬目不經查,一旦查出,所有牽扯人員都會被帶進來。
兩個億啊,夠坐一輩子的牢了!
“總裁,您說怎麼辦?”
“先穩住吳誌兵,不要讓他感覺到任何異常。立刻報警吧,走正常流程。”
“是……”財務總監倒吸了口涼氣。
在楊氏蒸蒸日上,勢頭一片叫好的時候,M卻出了這樣的醜聞。
醜聞一旦披露,估計M的股價會有所波動。
……
“吳總,咱們還是老地方見吧?就你公司樓下的咖啡館。”
“行。”
安姿雪掛斷了電話,推了推墨鏡。
臉上洋溢著無比燦爛的笑容,她手裏抱著一個公文包。
這裏麵藏了一份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和F國X公司的第三方合同。
一旦吳誌兵代表M的名義簽字了,那麼接下來還會有一筆巨額資金源源不斷地轉到她和吳的名下。
她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這上麵,走在馬路上,踩著斑馬線,迎著熱辣的陽光,忽然有一種赴戰場的感覺。
明知這件事違法,明知這件事的後果,可她還是不顧一切。
別人是為財死,她是為人亡。
隻要這筆生意談成,她和黎燁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想到這裏,她的嘴角揚起,充滿了期許,還有些小緊張。
過馬路的步子不禁加快,朝對麵的咖啡館走去。
吳誌兵剛從公司走出,一身西裝筆挺,人模人樣,大步正要朝咖啡館走去。
安姿雪看到了,抬手正要打招呼。
她的前腳綱要跨出去,猛地便收了回來,不僅收回來了,而且還僵在了那。
因為一群警察忽然衝到了咖啡店門口,不容分說,把吳誌兵壓了起來。
他甚至沒有任何反抗,手便被銬了起來。
看著他想掙紮,可完全無濟於事,被帶走的那一瞬間,安姿雪的心砰砰砰狂跳不聽。
她和吳誌兵剛通過電話,這肯定是不經查的,甚至,自己很快會被對方出賣。
想到這裏,那一刻,她把僵硬的腳抬起,然後拚了命地朝後方跑。
一邊跑,她的耳後一邊響起了警笛聲,那聲音慢慢變遠,慢慢變小。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她口幹舌燥,完全聽不到任何警笛聲,才捂著心口大口喘氣起來。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到底該怎麼辦?
如果去找表哥幫忙,很可能那邊已經有警察蹲守了。
不行,她不能去。
此時,唯有黎煊能幫她了。
想到這,她又拚命地往回跑,來到停車場,把車子開走。
一路上,她打開廣播,一直提心吊膽,生怕聽到任何有關吳誌兵的消息,甚至更怕全網報出她的名字,告訴市民,她是通緝犯。
什麼是提心吊膽,什麼是真正地怕死,在那一刻,她終於體會到了。
她給黎煊打電話,可對方一直不接。
“該死,你接電話啊,接啊!”拳頭狠狠地砸在手機上,那一拳頭就像鐵一般,屏幕幾乎都要碎裂。
開了二十幾分鍾的車,幾乎是以逃命的速度,她終於來到了黎氏大樓,從後門進入,上了電梯。
“安小姐,黎總現在在開會,您不方便進去,您……”
“起開!”
生死攸關的大事,誰攔她,就是死!
她一把推開了黎煊辦公室的門,裏麵的人根本就沒在開會,而是靠在他的輪椅上,悠閑地看著報紙。
“黎總,我阻攔過,但是攔不住……”秘書急忙道歉。
黎煊這才緩緩放下報紙,瞄了門口人一眼,擺了擺手。
安姿雪闖了進來,氣勢洶洶,本以為她是興師問罪的,卻沒想到,剛進來,她便撲通一聲跪下。
“大哥,求你救救我,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
“嗯?”
黎煊挑了挑眉頭,“你不是做的挺好麼?現在楊氏已經入坑,他們站的多高,之後就會摔得多重,這可全是你的功勞啊。”
“不是大哥,我做的事敗露了,吳誌兵被抓了,很快我也會被抓的。大哥,求求你,幫我想想辦法吧?我不想坐牢。”
“被抓?怎麼會這樣?”黎煊明知故問。這筆生意莫紹白明確不接,安姿雪忽然承諾可以以M的名義簽約,自然用的不是正規途徑。
可他為了達到目的,才不管誰犧牲。
所以此刻見到放棄尊嚴,哭哭啼啼求他的人,他卻無動於衷。
安姿雪急了,跪在地上,一下下挪到他跟前,扯了扯他的褲腿。
“大哥,我和吳誌兵造假了,其實M根本不可能答應這筆生意。”
“我知道。”黎煊抬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忽然垂下眼眸審視跪著的人。
看著她臉上忽然由憂傷轉到了一臉驚恐,那表情真的轉換地太快了。
他勾起唇角,戲謔一笑,“很吃驚?你不是很會算計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笨了?”
“你什麼意思?”安姿雪如遭雷劈一般,張著嘴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愣了好久,才哆嗦著,結結巴巴道:“難道……你早就知道……”
黎煊不回答,隻以一個眼神表態。
安姿雪頓時惱了,從地上掙紮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俯視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殘了一雙腿,可是心卻狠毒極了,一點都不像他的外表那般脆弱。
“對,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過是這場棋局的一枚棋子而已。等你的事情敗露,很快楊氏也會垮台,M也會因為吳誌兵名譽受損,如此一箭雙雕的好事,你說我是不是該裝糊塗,任由你去做呢?”
黎煊笑了,一口森白的牙齒陰冷至極。
他的笑簡直就像藏了刀子一般。
安姿雪徹底崩潰了,甚至是變態了。
她嗬嗬笑著,望著黎煊背後辦公桌上的美工刀,動了殺機。
“大哥,你一開始就在耍我?從來沒想過讓我和阿燁和好對麼?”
“對。”黎煊很平靜道,一點都不擔心會刺激她,讓她惱羞成怒。
“既然如此,當初何必要同意我和阿燁的婚事?”她在給他最後機會。
黎煊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用這裏去思考,當初你和阿燁結婚,對黎氏有價值,但很可惜,現在你沒有任何價值了。”
“你這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安姿雪咬牙切齒道,眼裏露出了恨意,表情頓時變得猙獰,“既然你要讓我萬劫不複,那你也別想好過!黎煊,去死吧!”
她一個健步,撲向了辦公桌,抓起剪刀,窩在手裏便朝黎煊刺去。
黎煊雖然雙腳不便,可是反應敏捷,扶著輪椅便往後退了一步。
安姿雪撲了個空,剪刀死死地紮進木板裏。
黎煊不緊不慢,按下了輪椅側邊的報警按鈕。
“弟妹,盜用公司公章,貪汙巨額款項,最多也就是坐個幾年牢,你這如果還牽扯到謀殺,我恐怕你的餘生可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了。”
黎煊看似好心地提醒道。
安姿雪趴在地上,整個人已經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動力。
她苦笑,頭發淩亂地散落下來,臉貼在木板上,眼淚忍不住就落了下來。
耳邊是一陣轟鳴,一群保安闖了進來,將她五花大綁帶了出去。
“哈哈哈,黎煊,你好狠,你才是那個最狠的人。我咒你,我咒你這輩子孤家寡人,永遠得不到幸福!”
安姿雪雙眼模糊,她被架了出去,旁邊頓時蜂擁上來一群圍觀的人,對她指指點點。
而她,整個人眩暈,已經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了。
隻依稀記得,那是一個天氣還不錯的夜晚,她和那個男人在一條燈火通明的步行街第一次相遇。
隻是那麼一眼,她便愛上了那個人,並發誓,這輩子,喂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履行了自己的諾言,為了那個人,做了很多下刀子的事,甚至慢慢失去自我。
愛,讓一個人迷失,尤其是求而不得的時候,那種渴望就越發強烈,強烈到扭曲心性,追悔莫及。
保安對她很不客氣,她快要被帶進電梯的時候,聽到了耳邊有人呼喚,“有警車來了!有警車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黎燁!
在那一刻,安姿雪猛地抓住電梯的門板,想要往外逃。
在她進去的最後一刹那,她還想見他最後一眼。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黎燁!我要見黎燁!”
“你老實點!再不老實我們可不客氣了!”保安在後麵厲聲嗬斥。
她卻沒聽見般,繼續往前逃。
可是電梯已經慢慢關上門了,她的身體又被保安生拉硬拽了回去,隻剩下一隻手還再垂死掙紮。
“啊!”
門關上了,卡住了她的手。
電梯的門自動彈開,保安罵罵咧咧了幾句,“你這樣鬧沒用,要鬧等待會見了總裁們你再尋死覓活!”
她最寶貝的手,曾經黎燁也是那般寶貝,可如今,她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都豁出去了。
手痛到紮心。
電梯門重新開,又重新慢慢關上,在關上的最後一瞬間,黎燁露出了半張臉。
安姿雪已經淚痕滿布了,那一眼,便是萬年。
她張嘴,可卻發現,千言萬語,有好多話想對他說,卻不知道從哪一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