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大跳,怕他們的首選目標仍是我,我也盡全力往前驅車。
雖然憑一腔熱血衝出來,也作好了賠上性命的準備。可是沒到最後關頭,誰肯束手就擒?所以我出盡百寶逃生。再說,就算拖住的人不多,可是對雷,總是少一個敵人,好過多一個敵人吧?
蜿蜒山路上隻有三輛車,全速行駛。我在最前,追我的人次之,而銀灰色跑車落在最後。
我一邊開車,一邊自後視鏡裏觀察對方動靜。銀灰色跑車與追我的車子距離漸漸拉近。這輛車,真是好性能。
有一刹那在胡思亂想,要是我可以駕這輛車逃走,也許有機會逃出生天也說不定。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黯然。逃出生天有什麼用,雷,隻怕……他會逃出來吧?他,會明白我不是奸細嗎?
邊想,還是邊習慣性的瞄後視鏡。
一看之下驚出了一聲冷汗,銀灰色的跑車車窗上,伸出了一件東西。
現時我對這一類東西特別敏感,雖然隔得遠看不清楚,我還是憑直覺明白,那是一枝槍,或功能與槍相似的武器。
這支槍,是用來對付我,還是對付追我的人?我驚出一身冷汗,再用力的踩油門。雖然,速度已是最快。
勁急的風聲響在我耳邊。我聽不到其它聲音。
眼睛,仍是一邊看前路,一邊望後視鏡。
象看過的電影中時常上演片段,追我的車突然在平坦公路上跳動一下,然後象失去控製般,車子偏離正常軌跡,向山崖邊衝去。
一切發生得那樣突然,我還來不及反應,那輛車就迅速的衝出車道,象一道沉重拋物線,略為彈出,隨即墜入山崖。重物墜地的沉悶響聲隱隱的傳來,隔了少許時間,爆炸的聲浪響起,驚心動魄的傳到我耳朵裏來。
銀灰色跑車半秒也沒有停,徑自開過出事地點,向我追來。
雖然不明白過程,我也知道墜崖的司機不會無緣無故發瘋,把車子往崖下開。一定是銀灰色跑車的主人動了手腳,好利落的手法,連他怎麼炮製敵人的方法,我都未能瞧出名堂來。
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對付我了?畢竟他剛才,就是為了與我幾乎撞車而反身追了過來。要是平時,也許我會下來,賠個不是作結,畢竟自己理虧在先。
可是現在,見識了他神鬼莫測的手段,輕鬆地一抬手間,兩輛車與車上的人都毀在他手裏。這樣的人,我哪敢問他求情,隻顧狂踩油門,恨不得離開他越遠越好。
可是想法與現實,往往差距甚遠。不過三五分鍾,我已經聽到跑車的馬達轟嗚聲,那麼近,似乎就響在耳畔。
驚駭之餘,我看到車子已駛到我身後,而車窗,正在緩緩搖下。
車窗之後,是不是會之前出現的那支槍?手突然一軟,我願意承認,那是給嚇軟的。
而手軟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把不穩車頭,車子一歪,我連人帶車,筆直的衝往山崖。
在這種追與逃的刺激遊戲裏,任何疏忽都足以致人死命。
車子的速度那樣快,前輪已觸到公路邊的石塊。我身子一震,摩托車已經彈跳起來,衝到空中,而去的勢頭不減,顯然馬上就要跌進山崖。
我借著車子向上彈起的力自己也雙腳用力往下蹬,借助一點反作用力,人與摩托分離。
手與腳在空中狂亂的揮舞,想要抓取什麼可以依恃的東西。
我原以為可以在與摩托分離後跌回公路上。可是,也許由於我見機太慢,雖然成功與摩托分離,我的身子,仍脫離了公路上空,而往山崖那邊掉下去。
摩托車已經先我一步掉下去了,我看著公路路麵刹那間已經升為與我的視線平齊。
很可觀的重力加速度。我在腦裏模糊的想著,而身子,絕望的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