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鬆的開著車,輕鬆的與追捕他的對象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他駕駛的這部車,自然性能良好可以支持他玩這場刺激遊戲不在話下。最讓我歎為觀止的,是他的車,似乎到處都是小機關小玩意。例如某次,當一串車隊對我們銜尾窮追,雲起居然按下一個掣,然後隔三十秒,一枚燃燒彈自車尾射出,長長的公路燃起約三公裏長的烈火帶,一時間哀鴻遍野。
我目瞪口呆的看看身後,再目瞪口呆的看雲起。我想這一枚子彈出去,起碼燒了一連串十好幾輛車。
雲起俏皮的擠擠眼睛:“殺傷力太大,我知道,所以我裝在車上後,這還是第一次使用。”
我說不出來我的感想。我隻是安慰的拍拍心口。
跟著下來雲起對付路障的方法更為直接,遠遠的看到路障,他的車頭就射出霰彈兩枚。我們的車還沒有開到,路障就已經給炸成滿天花雨。我們的車子順暢通過之時,我還仿佛聽到有人慘叫的聲音。
跟著他接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然後掛斷,轉頭跟我說:“你可以放心了,阿雷現在已經趕到另一個地方,你不用再假設他身陷重圍。”
我不好意思的笑。
恐懼心理漸漸散去,我開始興高采烈,覺得跟著雲起指哪打哪真是神氣。
也開始學著觀察小小監視屏,一看到遊動紅點就呱啦呱啦叫:“那裏……那裏又來了……”
雲起讓我弄得哭笑不得。他說:“葉小秋,敢情你以為我們在玩遊戲,你指點我打CS?”
我不好意思的閉嘴三分鍾,可是跟著又情不自禁大叫:“那邊……那邊又多了三個紅點。”
雲起睨我一眼,微笑。自管自開車與退敵。他這樣隨和的男子怎麼會在黑道上占有一席之地的?我不解,不過隨即想到,他不見得對所有人均是隨和至此。
能看到他隨和的一麵,也許我是沾了雷的光。試想想剛才龍幫那兩個人一發現是雲起在駕車,連還手也不敢便忙著逃命,可見他還是挺有威名的。
雲起身上也有讓人安心的感覺。這點雷與他一脈相承。
我越來越鬆馳,笑咪咪坐在一側,以不讓雲起分心為限,時不時發表點評論。
雲起說:“看來你膽子挺大,阿雷有眼光,挑到個有膽色的女人。你要不要加入雷組織?我覺得你資質不錯。”
我輕笑,乍然回憶起初遇雷的時候,他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雲起掉開頭去。“我不必問了,你自然是要夫唱婦隨的。這筆生意做得過。”他臉上再露出和煦笑意。
這個時候,車廂裏突然響起音樂聲。原來雲起還有另一隻手機,他接起來,整個人變得溫柔無比。
“嗯,對……在開會呢……後天一早準時回來,不會黃牛的……你還好吧?……媽還好吧……你們那邊沒什麼動靜吧……我知道,我沒事,不過開個貿易會……放心,我開完會就回來,嗯……想你,你也要注意身體……”
我露出會意微笑,打來電話的,肯定是雲起心之所係的女子。不用去向他證實,看他的神情語調,我就有十足把握。
隻不過,好象這名女子,並不明白雲起的身份呢。看著雲起一邊閃避路障,一邊說他在開會,我想偷笑,可是又覺得不太好,努力把笑憋住。
雲起收線,看著我憋笑的臉,揚起眉。“笑什麼?難道你家阿雷跟了我這麼久,還沒學會對你用這些溫柔招式?”
這句話一說,我正好可以名正言順的歪在座位上哈哈大笑,全沒有形象可言。
雲起淺笑。“我隻是不想她再過備受驚嚇的生活。跟她說我現在做生意,這樣她比較不會擔心。”
我收起笑容,突然覺得很感動。
雲起再笑。“不過,也真是做生意,情報生意。”他望我一眼,“喂,你的男人,在行內赫赫有名,很得女情報人員青睞哦,你可要把他看緊些。”
我哭笑不得,正待反擊,雲起卻露出警覺神情,往監視屏看去。
我的感覺,是路障和伏擊好象越來越多了。
而雲起也換了打法,換成了我比較熟悉的,雷慣用那種比較低調邊打邊逃的方式。
不再有所向披靡的感覺,真沒勁。可是我明白雲起自然有他的計劃與安排,也就安靜的坐在一旁,不作聲。
這樣的遊鬥十分磨人,而雲起一邊駕車,一邊算著時間,我好幾次看到他看腕表。間中又接了幾通電話。
終於他把車子開進市區。之前我們一直在郊外公路上遊蕩。
這時候還有不少狙擊戰中幸存的車子跟著我們。看到我們取道市區,全緊張起來,綴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