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一聲尖銳刺耳，響徹雲霄的尖叫著實令倪恒嚇了一大跳，他趕緊在附近停下來，衝著倪薇沒有好氣地說：“你亂叫什麼，剛剛差點出車禍知道麼？”
“你看——你的後車窗——是一個人的臉——”
倪恒瞅著倪薇驚恐的神色，就好像是恐怖片裏的主角定格在初見惡鬼時的那一幀。“難道真的有鬼麼？”倪恒將車座椅往後調，向後麵車窗看了一眼，隻見車窗上什麼都沒有，就衝著倪薇說：“你看到什麼了，什麼都沒有啊。”
“剛才是有的，是一張臉，緊緊貼在車窗上，等你再看的時候，他已經走了，飄遠了。”
“真是神經不正常。”倪恒現在確信趙警官跟他說得那些話了，知道這個倪薇說出來的那些瘋瘋癲癲的話，肯定是給那些警察折磨的夠嗆，可是這樣也好，至少她沒有說出來什麼別的錯話，這樣一來，至少可以隱瞞住當年一切事的細節，至於那個死者，他是怎麼死的，又是誰殺的，都通通不要想了，多想也沒有用，所以用不著去做這些無用功。
“你不是想要跟我說說話麼，好了，你現在說吧，車裏就咱們兩個，你想要說什麼？”
麵對倪恒給予自己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倪薇有些激動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因為看到一張貼在車窗上的人臉害怕的顫抖，還是因為自己頭一次有機會能夠和倪恒訴說衷腸的激動，總是她發著顫音說：“倪恒，我是愛你的，這一點，你能明白麼？”
“愛我？”倪恒幽幽歎息一聲，說：“沒有愛，哪能走到一起結婚呢，說起來，我對你的確有些愧疚，你說得沒錯，二十多年了，我好像沒有對你好過，但是，你也要理解我，你知道我的心裏隻有淩琪，這些你都是知道的，你在我的心裏有位置，但是隻能排到第二，淩琪才是第一，你能明白麼？”
“無論我為你付出多少，都是永遠在你心裏是第二的位置麼？”
“沒錯。”倪恒點了點頭，繼續說：“倪薇，你是我姐姐，當你第一次跟我說想要跟我處朋友的時候，我真是嚇了一大跳，雖然你我是異父異母的姐弟，可是我們畢竟還是姐弟啊，你長得很美，可是姐弟這種先入為主的關係，成了讓我難以逾越的關口，要是你我不是姐弟，也許我們會很幸福，可是正是因為這種關係，我的心裏總是有牽絆，對不起，我對你很不好，我願意向你道歉，可是我知道自己錯了，可還是要堅持自己的想法，在感情的世界，我們都是固執的，不是麼？”
“固執？你說我固執，難道我為了愛做出的一切被你看成是固執？”倪薇愁眉緊鎖，右手的手腕托著下巴，胳膊肘盯著玻璃窗，看著車窗外，眼前再一次的模糊了。
“難道我說得不對麼？”倪恒也把頭別向了另一邊，然後繼續說：“為了達成你的目的，我和多少女孩交往，都被你或明或暗地給拆散了，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你這麼做的用意是幹什麼，無非就是想要讓我跟別的女孩都處不成對象，這樣我隻能選擇你，對不對？可是倪薇，我跟你說，別的女孩我都可以放棄，隻有淩琪，我無法放棄，我是真心愛她的，我甚至和她編製過婚後的美好生活，這些你能了解麼，告訴你，你不能，你理解不了什麼是真愛，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步入婚姻殿堂之後，或喜或悲，都會有的，可是沒有婚慶，愛情將死無葬身之地，我和淩琪就是這樣的狀態，我之所以二十多年不跟你說話，都是因為我的心已經死了，不想再說什麼了，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