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五十年前那駭人聽聞的毒屍案,妖族也未能幸免於難,可惜了當時的太平盛世。
那一年所謂血流千裏伏屍百萬也過猶不及,人人聞風喪膽,晝不出夜不眠,唯恐那嘶啞斷續的吼聲現於自己身旁。
無人知這毒屍從何而來,更無人知有何法可解其癲狂。
“若非是這所謂的天下人,代亦又何至飲血而去!”隻見一錦衣華服的男子立於城門之上,眼裏止不住的仇恨翻湧,仿佛置身於這煉獄之外。
“王爺救救我們吧!”“王爺開恩哪!”...城中亂做一團,尚且苟活之人皆對著那男子屈膝叩首。
卻見男子大手一揮,“開城門。”隨著城門的打開,成百上千的毒屍便是蜂擁而至,將那活生生的人撕碎咬爛。城中一片狼藉哀嚎滿天,映得城門之上愈發寂靜。
“齊琛你醒醒吧,這是你的家國啊。”一著戎裝的男子匆忙趕到。“我的家國?笑話,此乃天子的家國。”齊琛似是隻剩下血海深仇。
“一切與這群無辜的人又有何幹係?”“無辜?既是如此懼怕妖族,怎配做個人。”
“唐代亦已經死了!你與妖族的糾紛何必帶上他們。”“是啊代亦死了。”
到底兩人沒再爭執下去,齊琛不知是在想些什麼,從懷中摸出一支笛子,音漸起,隻見城中的毒屍紛紛慢下了動作,向城外退去,“那便攻上那蒼雲山吧。”齊琛在心中冷道。
“代亦,我到底還是負了你最後一個心願。我怎麼可能放下對妖族的成見?萬人血祭方可換來我的天道,可我到底是放不開這家國,進退兩難。”齊琛看著手上係著的紅繩,手腕止不住的顫抖。
“護法大事不好了,一群似人非人的生物似是想要攻進蒼雲山。”一樹妖慌忙闖入天火池對著正在處理卷宗的斐離說道。
斐離抬眼,“可見領頭人?”“未曾,倒有一麵熟的男子手持玉笛緊隨其後。”樹妖如實答道,斐離擺擺手,便是示意樹妖退下,“你且去知會沈殊一聲。”
妖族並非與世隔絕,那遠在京城的事早已傳開弄得人心惶惶:王爺齊琛大逆不道,私放邪物為禍京城,後又帶領邪物不知去向何處。
“齊琛...齊琛...”斐離口中念著這兩字,似是在想些什麼,“代亦麼?當真是冥頑不靈。”
原這齊琛乃是愛上了兔妖唐代亦,兔妖祖輩唯有一訓——萬不得與凡人糾纏不清。可這唐代亦到底是愛上了那齊琛,兩人便是私會,終是東窗事發,家中長老不得已隻能用計除去齊琛,不成想竟是走漏風聲,到底是唐代亦替了齊琛去死。
而後齊琛入蒼雲山,求其長老救救唐代亦,長老本就疼愛代亦,竟是到了鬆口之際,沈殊出現阻止了此事。齊琛不甘心,沈殊便是徑自奪回代亦屍首將那齊琛攆出了蒼雲山。
“為了複仇麼?”斐離的思緒才剛剛理齊,沈殊便是到了。
“可有些眉目?”沈殊緩緩道,她對妖族甚是放心,除卻妖的天性,況有她和斐離在,想攻這蒼雲山還是須得掂量掂量本事。
斐離自是不會瞞著沈殊,“應是齊琛,為報不救代亦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