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切歸於平靜。
瘋狂凶猛的“獸潮”,隨著最後一批發足狂奔的野豬的跑遠,而消失退卻了。
“呼”
少年葉孤辰疲倦到了生理極限,不禁長呼一口氣,一下子跌坐在草叢裏,手握的匕首,兀自在不停的滴著鮮血。
足足有上百頭野豬,在短短的時間內,被葉孤辰刺殺。
忽然,他感覺到身後有動靜。
“誰?”他轉過身,提高警惕,猛然喝問道。
不遠處的灌木叢,一根倒在地上的粗壯木樁下麵,緩緩的爬出了一個人。
此人穿著一襲破爛的白色長袍,黑色長發披在肩頭,看起來虛弱不堪,整個人形同枯槁。
“天子一怒,天下縞素。匹夫一怒,血濺十步。嘿嘿,小子,你我有緣,來,你坐過來。”忽然,這名白袍男子說話了,軟弱無力的抬起手臂,衝著葉孤辰揮了揮手。
葉孤辰十分詫異,望著眼前之人,不禁問道:“這位、這位前輩,你是在叫我嗎?”
白袍男子慘然一笑,道:“這裏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來,小子,過來吧。”
他繼續衝著葉孤辰揮手致意。
葉孤辰挪動腳步,壯著膽子,一步步靠近白袍男子。
“天子一怒,天下縞素。匹夫一怒,血濺十步······”
這番話,是白袍男子剛才呢喃而出的話語,讓葉孤辰覺得內涵深意,難道對方是一個世外高人嗎?
他詳細觀察對方的容貌,發覺白袍男子印堂發黑,眉眼低垂,一呼一吸,已然是氣若遊絲,恐怕對方就算不死將死之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如若不然,白袍男子又為何會躲在樹樁底下,躲避剛才呼嘯而來的“獸潮”呢?
葉孤辰靠近過來,伸出來,剛要扶他一把,卻遭到了他的諷笑
“小子,這世上壞人多,好人少,難道,你不怕我是壞人嗎?”
葉孤辰一愣,旋即微笑道:“晚輩看到前輩您似乎是受了很重的傷,幫人就是幫己。”
“嗬嗬,好小子,看來我沒看錯你。恩,淬體三重境的修為,竟然能夠施展出‘荊軻刺秦’的黃級巔峰技法,接連擊殺了如此之多的野豬,嘿嘿,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忽而,白袍男子感慨而出,說話之時,卻是把手挪動到背後。
葉孤辰頗為驚訝,忙道:“前輩,剛才我施展出來的技法,您一眼就看出來了?”
白袍男子略顯萎靡的眼神,忽然閃爍著明亮的眼色,聲音帶著幾分激動的沙啞,道:“何止是一眼看出來?嘿嘿,小子,其實,應該感到驚訝的不是你,而是我。你可知道,這門荊軻刺秦技法的創始者,是何人嗎?”
葉孤辰搖搖頭:“請前輩多多指教。”
白袍男子神色迷離,微微閉目,呢喃道:“星芒大陸南方邊陲,有一小國名為趙國,上百年前,有一位名叫荊軻的趙國武宗級別高手,自創一門技法,並且以此技法深入秦國皇宮,刺殺秦王。”
頓時,葉孤辰心中一震,此人所說的史事,在史料書籍之上,並無記載,當然了,他作為在秦國洛陽青陽鎮長大的人,修讀的史書自然是秦國史書,並不全麵。
白袍男子微微睜開眼睛,此時此刻竟然是眼眶含淚,道:“你是秦國人,這些史料,在秦國史書之上恐怕並無記載罷了!當年秦王荒淫無度、四處引發戰火,弄得星芒大陸民不聊生,先師荊軻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為了天下蒼生,孤身闖入秦國皇宮,以荊軻刺秦技法,隻差一步便可擊殺秦王,隻可惜啊,命運弄人,唉!”
葉孤辰驚訝道:“這麼說,前輩是趙國人?荊軻是前輩您的先師?”
白袍男子望著葉孤辰,沉吟片刻,道:“沒錯,荊軻便是我的先師,不過,我和你一樣,也是秦國人。我叫薑劍離,一生隻為刺殺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