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播放錄影資料的電腦,卻因為此番摔倒,屏幕陷入一片黑暗,原本鮮活的麵孔,在此刻消失怠盡。
“胡鬧!”顧柏瀟皺著眉,不悅的看著吉米絲毫不內疚,甚至還義憤填膺的模樣。
“這種人,不是男人,真該打死!”吉米不悅的嚷嚷,雖然她一直以男人自居,但是,她卻極恨有暴力傾向的男人,特別,特別是欺負女人的男人。
“小姐,那是電腦,不是男人!你的氣,發錯了地方。”顧柏瀟淡淡的嘲笑著。
之前還振振有詞的吉米一下子萎了,她,最怕聽見別人叫她“小姐”,因為,她最憤恨的事就是別人把她當女人看,可在顧柏瀟麵前,她隻能不悅的輕辯:“我看不過嘛——”
“你看不過的事情還有很多,你怎麼不去管?”顧柏瀟不知哪兒來的一股怒火,一向視吉米最貼心,可是,此時卻控製不住的罵她:“已經發生過的事,生氣有什麼用?更何況是與你無關的事。”他此刻的心情有些低沉,想一個人待一待,於是,打發掉吉米:“呆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出去做事。”
“哦。”見他真發火了,吉米不敢再說話,隻得離開了。
吉米剛走,剛剛還坐著的顧柏瀟突然飛起一腳,踢在了那摔在地上的電腦上,原本隻是黑屏的電腦,此刻,被踢起來,再重重的落在地上。
“X的。”他低低的罵著,可稍後,卻將錄影資料從摔壞的電腦上取出來,接到另外一部台式電腦上,他看著之前看過的錄影,越看,心裏越低沉,而吸引他所有視線與關注力的,隻是,隻是那一抹纖細的身影。
畫麵上,三個女人中,她,是最纖瘦,最不起眼的一個。
但是,此刻,在顧柏瀟眼底,她,卻是獨獨吸引他眼球的一個。
她,相比之下,不能說是漂亮,隻能說是長得清秀而已,可他的心情,卻因為她的身影而顯得異常的不平靜。
他打開她的包,除了一個信封之外,就是一個類似於卡包的東西,裏麵,放著一些名片,而後麵,一張身份證讓他駐目。
原本應該是呆板的身份證照片,卻因為她清秀的模樣而顯得異常吸引人。
戴曉沫。
顧柏瀟默念著她的名字。
良久,他方將她的東西放回挎包裏,
淩晨兩點半。
顧伯瀟站在大床旁,他將整個臥房的燈都打開著。耀眼的水晶燈折射出來的光亮,將整個房間照得透亮。
他的目光,一動不動的落在曉沫的臉上。
她的臉上,那些汙物早已經被吉米清理幹淨,原本因為服用了‘媚色戀人’而漲紅難捺的身體,在吉米喂她喝了一些“特製”的飲料之後也逐漸恢複了正常。
此刻,她靜靜的躺在大床上,纖瘦的身體更顯得瘦小了,她安靜的睡著,睡著,睡著……燈光柔和的落在她的臉上,她就像一個安靜的孩子一樣。
顧柏瀟出神的看著她,而後,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她的臉,可是,卻在要觸到她臉上的肌膚時滯了滯,而後,茫然失敗措的收回了手。
沒有任何表情的,他,關上燈,離開了房間。
夜色,更濃。
濃得,起霧了。
五年了,戴曉沫從來沒有睡得如此輕鬆的時刻。似乎,昨晚的一些原本應該難以磨滅的陰影卻絲毫沒有入夢來。清晨醒來時,她發現一夜無夢的感覺真好。
隻是,不過片刻,等她發現自己所在的,隻是一個陌生的房間時,她的心情就隻能用四個字來表示:惶惶不安。
這是哪兒?
很快,昨晚的一切,就在她的腦海裏像電影一樣快速回放著。
韓默那肥大醜陋的形象讓她覺得惡心……此刻的她,被嚇得不輕。
她驀的坐起來。
雙手緊緊抱著雙臂,手接觸到的,卻是極柔軟順滑的睡衣,她發現,睡衣,不過隻有些許褶皺,而身體傳來淡淡的倦意,讓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除了慶幸……還是慶幸。
可是,她怎麼會在這兒?
努力回想著,可曉沫最後的記憶卻是她倒在地上的瞬間,還有,她無法睜開眼時,感受到一雙強有力的臂膀抱著她……而後的事,她就再也記不得了。
昨晚,到底是誰救了她?
因為思緒的清晰,她越來越後怕……思前想後,她心底的害怕愈發的擴大了,隻是,她沒有想到,韓默是如此的卑鄙無恥。想想,她就覺得發瑟。
她穿著柔軟的拖鞋,在陌生的房間裏找尋著,但卻沒有發現她衣服的行蹤,她打開門,來到諾大的客廳。
沒有人。
更沒有任何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