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關係,延續下去,會是怎樣的結果?曉沫不曾想過,她也不想去深究這個問題。她,隻是想好好感受一下這份得來不易的自我的甜蜜。
許是喝太多的茶水了,曉沫已經是第二次上洗手間了。
“別以為你裝清高別人就不知道了,臭婊子。”韓默肮髒的話語出現在曉沫身後,她一驚,洗手時抬頭,卻赫然從鏡中發現韓默肥胖的身影,已經好幾個月不見了,他胖得更離奇了,但是,看在曉沫眼底,他的嘴臉卻顯得更醜陋讓人厭惡了。
看到他,就想起那晚他惡心的行徑,怒氣就衝向曉沫的腦海,但她忍住了,既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她雖然厭惡他,恨他,但是,卻不想再過多的跟他糾葛。
但韓默卻將她攔住了,打量著她,“不過是低賤的婊子,白白長了一副皮囊,穿成這樣子也敢到這兒來吃飯。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這麼沒眼光。”他用盡自己能說出口的侮辱的語言羞辱曉沫。
戴曉沫冷冷的看著他,在她眼底,他與蘇琪一樣,話語間帶著惡意的中傷,這樣的行徑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讓開。”她有她的尊嚴,她有她的士氣,她不屑與他這種人糾纏。
韓默冷笑著,卻用肥胖的身子將曉沫堵在了角落,隻因為她踢了他一腳,害得他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甚至還被下放到分店,打落牙往肚裏咽,為了不影響聲譽,他甚至不敢報警,直到現在,他身體的某個重要部位,仍舊偏墜脹痛,偶爾還會劇烈疼痛,醫生也檢查不出來什麼原因,隻是說讓他少房 事,多休息。這筆帳,他一直琢磨著該如何跟她計算。
“親愛的,怎麼這麼久都不出來?”左洋帶著玩世不恭的模樣看著曉沫,完全忽視了韓默的存在。
曉沫茫然,一頭霧水,可是卻認出他是之前叫慕雲霆表哥的那個年輕人。
左洋朝她伸手:“早知道不該讓你喝那麼多紅茶。”然後拍拍韓默的肩膀:“這位朋友,你擋著我女朋友的路了,請讓一讓。”
韓默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回頭,虎視眈眈的看著左洋。
左洋雙手換著花樣隨意的揉著,卻故意露出一副跆拳道的架勢,果真,讓韓默的目光稍稍的收斂了些。
曉沫再愚鈍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她側身,越過韓默,與左洋一起走出衛生間。
“不用謝我。”左洋吹著口哨:“走吧,我送你回家。”
慕雲霆呢?她四下看著,卻不見他的身影。
“我表哥回家了。”左洋聳聳肩,他真不明白,表哥是怎麼回事。
想到韓默的嘴臉,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慕雲霆卻離開了,一股冷楚的感覺讓曉沫從心涼到了身體:“不用了,我坐地鐵就可以了。”她率先走出法式餐廳,秋日的夜晚,微風中,有些涼,一如她的心一樣。
“真的不用我送?”左洋在她身後大聲喊著,他更不懂的是她,被表哥甩在這兒,竟然沒有撒潑生氣。
戴曉沫裹緊了身上的薄衫,微低著頭,抿唇大步往前走,其實,在感情的世界裏,這五年,她一個人也走過來了,不是嗎?
綠燈時,她走入人群裏,一起走過馬斑線,消失在街角。
天賜銀座市場部新來的總監衛蔚,約摸四十歲左右,是慕氏高層高薪挖角聘請的。
上任後的第一天,她與慕雲霆、市場部的經理們一起整整開了近五個小時的會,第二天,她找了市場部一部分員工談話,第三天,她下達了新的人事任命。市場部內重新洗牌,除了市場部經理外,其他的員工,包括各樓層經理大都換了崗位。
蘇琪被調去韓默所負責的分店。兔死狗烹,對於她的調離,也成了旁人茶餘飯後的閑話,閑話中,不免多了一些嘲笑的意味。
而戴曉沫,卻讓所有的人跌破眼鏡,一直默默無聞工作的她,這一次,衛蔚親自指名要她做秘書。而前段時間,由於她每天都要向慕雲霆講解數據,所以,天賜銀座裏出現了關於他們的傳言,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漸漸淡了。
戴曉沫與蘇琪進行工作交接時,蘇琪一反那日的冷嘲熱諷的,仿似那日在員工餐廳外兩人的爭執與敵意早已經煙消雲散了,不過,眼角眉梢皆是冷淡,說話不過爾爾,如若曉沫不問,她是決計不說的,末了,她頗有深意的自言自語:“別看有些人,自作清高,暗地裏卻也不見得有多光彩。”
曉沫早已經學會了容忍,想到她調去分店,也不與她爭執,隻是按著交接清單上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清點物品與文件。
雙扇玻璃門後,衛蔚的目光正盯著電腦,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她給戴曉沫的印象,除了幹淨利落外,還如冷月下的彎刀,冰冷而犀利。
曉沫用手在門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