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曉沫將西紅柿炒蛋裝進盤子裏，“開飯了。”
“好酸！”聶珍嚐了一塊西紅柿。
“不會吧。”戴曉沫吃著，越吃越覺得西紅柿夠味。
聶珍皺皺眉頭：“怎麼不會？”看著曉沫對西紅柿蝗專愛，她說：“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吃酸的了？”說著她湊近曉沫：“你不該是……有了吧？”因為上次的烏龍事件，她給曉沫惹了麻煩，所以，這次極低調的試探著。
戴曉沫的表情有些僵硬，稍後卻有些訕訕的：“淨瞎猜，”她夾了一塊涼拌黃瓜給聶珍：“快吃飯吧。”
聶珍聳聳肩，不知所味的抿抿唇。
可就她一句“有了吧”卻讓戴曉沫如坐針氈一般，她才記得，自己的好朋友，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心底，惶惶不安。
聶珍的房子不大，隻有七十平米，是住在渝城不遠處小鎮的聶父聶母付的首付，月供也由他們出，他們平時在小鎮上忙著做小生意，幾乎很少到渝城來，所以，曉沫暫時住在這兒挺方便的。
夜晚，身邊的聶珍已經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但是戴曉沫卻輾轉沒有睡意。她的手，下意識的撫摸著小腹……
翌日，聶珍上班之後，曉沫正欲去藥店買驗孕棒時，孫辰來了。
“怎麼，今天上午沒有課嗎？”戴曉沫好像記得，自從戴大同的葬禮之後，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麵了，距現在，大約有十天左右。她關上門，去廚房泡了一杯茶給他。
此刻的孫辰，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朝氣與意氣風發，整個人顯得萎靡不振，甚至，一向注重外表的他，頭發已經長長了不少，唇角的胡須冒出來了，也沒有去打理，“周二我沒有課。”
“哦。”戴曉沫略略有些尷尬，她好像是記得，戴大同曾經告訴過她，孫辰每周有一天是沒有課的，她坐在孫辰對麵的沙發上，開始找話題：“阿姨最近還好嗎？”
“你去看看她不就知道了？”孫辰心黯然著，五年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她心底究竟是什麼位置，他每周二固定是沒有課的，她竟然從來不知道。
看他頹廢的模樣，戴曉沫有些訕色：“聶珍上班去了……”要是聶珍在就好了，她在中間說說笑笑的，也不會讓他們這麼尷尬。
“我來找你的。”
“找我？”戴曉沫微微吃驚說：“找我什麼事？”
“我們的談話不像是即將結婚的未婚夫妻，倒像是兩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她的話，怎麼總是這麼見外與疏遠？孫辰的心，總是被她一次次的忽略傷得體無完膚。
戴曉沫的心，微微的一沉，發現自己對他的傷害，於是開始轉移話題：“學長，周末我們去試之前看中的那款婚紗吧。”因為戴大同的去世，原本預訂試婚紗的日期早已經過去了。既然她答應結婚，那麼，她就不會退縮的。
孫辰看著她，眼底有過從未出現過的悲哀與絕望：“你連我的名字都不肯叫，就願意跟我結婚？”一直以來，她都是學長學長的，甚至，他們已經決定結婚，在商量婚事之後，她也從未改口：“叫我的名字，有那麼難嗎？”他覺得自己這五年來像個傻瓜一樣，默默的付出所有，可是換來的，卻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冷漠。
“不是的……”戴曉沫不想傷害他，卻不料，她的淡漠卻將他傷得更重：“我隻是一時改不了口。”學長這兩個字，喚起來也很親切，但是，這個稱呼是好多人共有的。
“一時？”孫辰唇角一抹嘲笑：“一時改不了口，那麼，現在能改了嗎？”他從來不是故意刁難或者為難別人的人，隻是，這一次，他真的受不了了。
戴曉沫沉默，如果不叫學長，該叫什麼？她猶豫，卻沒有看他。
“看看，一個稱呼就讓你如此為難，那麼，跟我結婚，是不是更為難？”孫辰痛苦，嚴聲責問道，他，不能一直做傻瓜，被她蒙在骨裏，還樂嗬嗬的關心她。
“我們不是說好了，下個月結婚嗎？”戴曉沫實在不知道孫辰今天說這些話的意思，在她的記憶裏，孫辰不是因為一個稱呼而斤斤計較的人啊。
“結婚？”孫辰唇裏的嘲笑意味特別明顯：“結什麼婚？”
戴曉沫一怔……“這……不是說好了嗎？”他的變化之大，讓她毫無心理準備，變得吱吱唔唔。
“那你去過醫院了嗎？”良久，孫辰抬頭看她，灼灼的目光，沒有過一絲遊離，他，心底掙紮了許久，終於決定今天來鼓起勇氣跟她說明白，但是，她的閃爍其詞讓他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