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勞無功,她的心底,卻隱隱擔心起來,他,到底怎麼了?
慕雲霆深遂低沉的雙眸看著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眉眼如畫,雙頰微紅,此時的她,不知為何,他越看越順眼,越看心裏越歡喜……而她低頭間,發絲落在他的臉上,他的心癢癢的,可他故意放沉身子,也好讓她離他更近。
戴曉沫俯身,換了一種姿勢想要扶他起來,但是,感覺他仍舊沉得厲害,她抿緊唇用盡全身的力氣,但是,後來竟然跌落在他的懷裏,她嬌小的身軀落入他寬厚的胸膛上,而她的唇則落在他的頰上。
她趕緊撐著,坐了起來,但是,卻發現手無意碰到他微燙結實的胸膛,她像是觸了電一樣,臉瞬間通紅。
“你要做什麼?”她臉紅的樣子真好看,慕雲霆故意低聲沉色逗她,說:“想要非禮我?”剛剛他故意沉下身子,用慣力使得她倒在他胸口……而現在,她慌亂的坐起來,更是將他原本微敞的睡袍給拉扯得更開了。
戴曉沫窘得慌,又氣又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一張小臉漲得更紅了,咬牙切齒的:“你——”
而此時,於沛玲正好打開門走進來:“沫沫。”當她看見客廳的一幕時,略略的,心底有些異樣:“雲霆,你怎麼了?”
沒想到,彼此間這種若有若無的溫存感與鬥氣因為於沛玲的出現,就這樣消失了,越過於沛玲的肩,慕雲霆悄悄的朝戴曉沫眨著眼睛,唇角,赤裸裸的,全是挑釁。
戴曉沫氣急了,隻是轉過頭不看他。
“沫沫,過來扶一下。”於沛玲與戴曉沫一起,將高大的慕雲霆扶到沙發上。這次,戴曉沫發現,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他的身體怎麼感覺輕了許多,沒有剛才那麼沉?
於沛玲正準備給家庭醫生打電話時,慕雲霆說:“阿姨,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其實,他從懶人沙發上摔下去,確實摔疼了,但是,卻並沒有疼到起不來,需要人扶的地步。當他聽見戴曉沫的聲音時,他怕自己的出現會嚇壞她,為了讓她主動走近他……所以才出此下策。
於沛玲發現女兒站在一旁,原本蒼白的小臉帶著緋色,她抿唇一笑,牽過女兒的手,道:“雲霆,這就是我的女兒沫沫。”她又對女兒說:“沫沫,這是雲霆,是你慕伯伯的兒子。”要不是昨晚睡得太遲,她也不至於今天過來得這麼晚。
戴曉沫羞愧難當,卻沒想到,他,竟然是母親的繼子,她暗暗的平息心底的忐忑與擔憂,其實,在剛剛發現他在客廳時,她就應該想到,若不是母親開門,他怎麼會在這套房間裏出現。
“沫沫?”慕雲霆一向岑冷的麵容,帶著一絲明快的輕笑看她:“原來你叫沫沫。”他像是新認識的朋友一般看她:“你好。”
他的模樣,像是兩個初識的人之間再正常不過的招呼,但是,他這樣舉動反而讓戴曉沫的心微微一顫,忐忑不已,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而後勉強點頭:“你好。”
於沛玲隻當女兒遇見那樣難堪的事情之後,見著陌生的男人,不習慣的原因,並沒有多想,讓她意外的是慕雲霆的態度,此刻,似乎他對沫沫並沒有對旁人的絲毫冰冷與厭惡,這個發現,讓她高興,畢竟,以後,他們就是兄妹了。
“沫沫,雲霆是哥哥,”於沛玲的手落在女兒鬆軟的睡袍上:“他就住在隔壁,昨晚他鑰匙落在家裏了,所以在這邊住了一晚。”其實,作為女人的她還是有一絲不放心,否則,不會在離開的時候將女兒的門反鎖上:“當時你已經睡下了,媽媽就沒有告訴你。”
“阿姨,我認床,所以昨晚我在懶人沙發上睡著了。”而後慕雲霆看著戴曉沫,像是一個哥哥一般很自然的關心:“家裏突然多了一個人,沫沫,剛剛沒有嚇到你吧。”
戴曉沫微微尷尬,帶著一絲不自然的表情搖搖頭,剛剛,她想扶他起來時,他說話的模樣,分明就是之前那個頑劣、冷酷、可惡的男人,可現在,他卻全然換了一副腔調。
不管怎樣,她終是卻不敢看他的眼睛。畢竟,往事,不是她說能忘就能忘記的。
可他,怎麼能突然間表現得這樣陌生、輕鬆、自然?
難道,他忘了她曾對她的那些要挾?說的那些狠話?做的那些親密的舉動了?
她不能忘,她不能忘五年前的美好與他的絕情,更不能忘前段時間在隔壁套房裏那一整夜的纏綿,更不能忘他在天賜銀座茶水間對她的非禮,以及他曾說過的那些犀利傷人的話語。
所以,她根本無法真正做到淡漠與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