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該……我不該跟他在一起。”戴曉沫咬咬下唇,唇邊,有一絲血腥的味道,極濃。
“你不該跟誰在一起?”於沛玲心痛,心痛女兒的不自愛。
“我……我不該跟慕雲霆在一起。”一字一句,都是違心而顫抖的話。
“阿姨,是我纏著她,是我強要了她……”她每說一句,慕雲霆的心就痛一分,他愛她,不願意看到她流淚。
“住口!”戴曉沫低斥道,“慕雲霆,你走開,”他越是這樣說,母親會越生氣的。而她,隻有惡狠狠的說,才能將他推開。
啪的一聲,於沛玲給了曉沫一耳光。
慕雲霆再也忍不住了,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沉聲道:“阿姨,都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衝著我來,可你別折磨沫沫……”
於沛玲終於挑眉看了慕雲霆,如貴婦般優雅的麵容,此刻冷漠得嚇人:“折磨?我怎麼折磨她了?”
“你逼她說違心的話,你打她,”曉沫唇角的血,讓慕雲霆心糾結在一起,他臉色岑冷:“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說得好。”於沛玲反而誇讚道,“既是我的女兒,我就有權利管教她。你憑什麼在我們母女之間指手劃腳?”
“沫沫是我的女人。”慕雲霆又一次申明道:“我不允許你打她。”
可戴曉沫卻拉著他的手,讓他不要說了。
“笑話。”於沛玲冷冷一笑:“慕雲霆,她是你的女人,她怎麼是你的女人了?”
慕雲霆啞言。
“賀芸靈,是你慕雲霆召告的,即將要娶的未婚妻。”於沛玲諷刺道:“可你卻說沫沫是你的女人,你將芸靈置於何地?你將慕氏、賀氏置於何地?你將沫沫置於何地。”她殘忍的繼續說:“我知道,在你這種富家子弟心裏,沫沫這種不過是生活的調劑品,玩弄之後就會拋開,既然遲早要拋開,你為什麼又要招惹?慕雲霆,你別忘了,沫沫是我的女兒,是你的妹妹。”她刻意的,加重了‘妹妹’兩個字:“我嫁入你們慕家,難道還要搭上一個女兒嗎?”
戴曉沫落淚,因為母親的話,雖然特別的殘忍,但是,卻說得特別的現實,她明明知道自己終將被拋棄,但是卻甘於沉浸在他的溫柔裏……隻是,母親將這種假想殘忍的撕開,讓她看清楚自己即將麵對的未來。
“我對沫沫是真心的。”那些平時說不出來的話,在此刻,卻是那樣自然的脫口而出。
“真心?”於沛玲冷笑:“慕雲霆,你有幾顆真心?”
“我可以跟芸靈解除——”在阿姨咄咄逼人下,慕雲霆豁出去了,他,不能再容忍任何人傷害沫沫了。即使,那個人是她的母親。
“住口!”於沛玲打斷他的話:“慕雲霆,你別撒謊騙沫沫了。”對於他,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是關心有加,可是,在他與女兒之間,她能維護,能保護的隻有女兒,“你以為,這個婚禮可以取消嗎?你以為,你隨便的一句話就能解除婚約嗎?你難道忘了,在N城,你是如何在芸靈及慕氏、賀氏長輩麵前做出承諾的?”
慕雲霆岑冷的麵容,沉默著,可手,卻在身側握成拳頭,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減輕他心頭的壓力。
“看看,沫沫。”於沛玲冷冷的說:“他當著慕賀兩家長輩的麵對芸靈起誓,愛她保護她疼愛她一輩子,並且承諾一結婚就永不離婚,那樣莊重的承諾他都可以輕易在我們麵前否認,那麼,他對你又承諾了什麼?即使承諾了也不過是空頭支票,永遠無法兌現的。”
承諾?戴曉沫苦笑,唇角卻疼得麻木,他,幾乎人未給過她任何承諾。而賀芸靈,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才是將和他共度一生的人。心,疼得要麻木了。
“慕雲霆,請你走。”於沛玲沉聲說道:“這兒不歡迎你。”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們彼此尚淺的情愫 斬斷,如果再縱容他們這樣,這一輩子,就注定糾結不清了。
慕雲霆欲開口辯解,可於沛玲又打斷了他:“莫非,你口裏所謂的我的女人,就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慕雲霆,不要給沫沫任何承諾,因為,你根本辦不到,你根本沒辦法兌現。”她的女兒,要做的,是別人堂堂正正的妻子,而不是因為錢或者其他,做見不得光的小三。她那幾年的小三,是她心底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陰影。
“阿姨不也曾做過我父母的小三?”她的話,惹惱了慕雲霆,有些事,他沒說,就不代表他不知道。
“是,我是曾做過小三。”於沛玲挺直了脊背,那些日子 ,是心底永遠無法彌補的屈辱:“可慕雲霆不是慕博濤;沫沫不是於沛玲,芸靈也不是衛雅芙……我是絕對不會容許我女兒做小三,她要做,就做堂堂正正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