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敢這樣公然的與她對抗,更甚,反對她的聲音此起彼伏,顯然,這樣的場景衛月華沒有預料到,“你敢。”但心底,卻著實有些心虛。

這時,有幾位分公司的負責人也附和道:“我們也同意何總監的話,報警,這確實是最直接的方法。衛總,我們隻想見慕總,就這簡單的要求也不行嗎?”其實,在衛月華出現的時候,就有人猜測慕雲霆或許被人私下監禁了,“你這樣一而再的拒絕我們見慕總,居心是什麼?”

衛月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怒不可揭,可她隻一人一張嘴,如何能跟這麼些人爭執,到底在底氣上不足,她憤然離開。

顧莉姿穿著高跟鞋小跑幾步才追上她,“衛姨,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她一直跟在衛月華身邊,現在,被眾人反攻,這顯然讓她很擔心猶豫。

衛月華橫眉怒目,她沒想到顧莉姿隻是一個花瓶,竟然什麼都幫不上忙:“什麼怎麼辦?”

“萬一他們真報警——”顧莉資有些猶豫的說。

“哼,肯定有人在背後指使,”衛月華惱了,“若沒有人撐腰,這些人怎麼敢這麼大膽,在會上公然抵抗我?”

“會是誰呢?”顧莉姿說,“衛姨,會不會是其他股東想爭權奪利,故意聯合起來這樣做的?”

“慕氏的股份慕家最多,除此之外,哪個股東敢自稱自己有決策權?”衛月華眉一緊,“難道,是她?”

“誰?”

“於沛玲。”衛月華咬牙切齒的說,心裏的忿怒漸漸擴大,“肯定是她慫恿這些人反對我的。”到目前為止,她能想到的,也隻有於沛玲。若說慕氏除了雲霆之外,也就隻有於沛玲說的話會有人聽。

“她現在的身體那麼差,自己都顧不了,怎麼會——”

“她就是妒忌我,妒忌我做了代理總裁,”衛月華恨恨然:“我是絕對不會讓她輕易得逞的,終有一天,我會將她趕出慕宅。”心底早已經有了謀劃。

於沛玲猛然一陣咳嗽,最近兩天,她覺得心慌氣短,腿傷不僅沒有絲毫好轉,甚至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了。

“慕太太,你怎麼了?”何鬆濤與她正在慕宅慕博濤的書房裏談事情,見她如此,不免也很擔心。

於沛玲隻覺得喉嚨一陣溫熱的腥味,緊接著,她微微捂著唇的手心,沁出一大片的腥紅的血來,可她卻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而是鎮定的用紙巾將那些血擦淨。

何鬆濤嚇得不輕,正欲叫特護,於沛玲阻止道:“不用了。”她這幾天已經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常,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咳血了。而現在若是叫特護進來,便會被人發現何鬆濤也在,若是讓衛月華知道,那麼,就前功盡氣了:“公司那邊的情況如何?”

“我已經私下召集領導層,已經開始一致抵製衛月華。”何鬆濤說著,“今天的會議上,她公布了慕總的一段錄影,但是,卻引起大家更多的猜疑。私人偵探那邊,全天24小時跟蹤衛月華,希望能盡快找到慕總所住的醫院,與慕總聯係上。”

於沛玲點點頭,她的額上微微發黑,眸間倦意很濃,“老何,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雲霆和慕氏,博濤去世,我總不能讓一個外人把持慕氏吧。”隨著慕博濤的離世,起初她對他的怨到現在也漸漸淡去了,躺在病床上的日子讓她想起了很多事。從最初的想要回錢,想要回權,到現在的隻是想為女兒,為雲霆做些什麼。

“太太,你的意思我明白。”何鬆濤曾是慕博濤的好友與心腹,對於衛月華這個空降兵頗有微詞,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站在於沛玲的一邊支持著。

“謝謝你,老何。”於沛玲很慶幸,希望能早日找到慕雲霆,依她的推測,衛月華此舉,不光是想獨攬慕氏,更多,是想真正的得到慕氏,隻是,她不解的是,為什麼左洋沒有出現,沒有幫助衛月華?難道,這對母子不和?

過了一會兒,何鬆濤從慕博濤書房的隱形門離開,從而,繞過了慕宅前院,任何人都不會發現。

於沛玲胸口一陣痙攣,看著那腥紅的血跡,她隱隱猜測到了什麼,於是,按了輪椅上的呼叫器,很快,特護便進來了,“慕太太。”

“請謝醫生到家裏來一趟。”謝醫生是慕氏的家庭醫生,為慕氏服務有十年了,他,也是於沛玲最信得過的人之一。

戴曉沫與聶珍一起悄悄找了行政辦公室的文員,好不容易才從她那兒拿到有關慕雲霆的錄影。看著畫麵上他頭纏著繃帶,腳上打著石膏的模樣,曉沫喜極而泣。她歡喜,隻因他還好好的;她哭泣,因為他所受的傷。隻要他還好好的,那便好了。這樣的畫麵,讓曉沫長久懸空的心漸漸平靜了些。

“臭何皓天,壞何皓天,你明明好好的,怎麼也不知道打個電話給我?”聶珍眼底有淚,卻看著何皓天的畫麵時,言不由衷的罵著。可心裏,卻是又恨又愛。“看你回來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