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淺坐在車的右邊,北堂曜坐在她的左手邊,中間空著一個座椅。
車內的空氣飄渺著一股淡淡清新氣味,北堂曜稍微動了動身子,從他身上所散發著的是淡淡的煙草味,甚是好聞。
司機將車開出了北堂集團的地下停車場,駛往前方的道路。
夏清淺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遇上A市最璀璨的耀星,也從未想過自己與他會是這麼一段怨情。
坐在世界上最頂級豪華的小轎車,住的是最豪華的別墅,上班的地方卻是世人撞破頭寧願付出一切代價都想要進去的集團。
這一切,卻是那麼地夢幻不真切,她用力在自己的腿邊狠狠地掐了一下,痛得她身子一顫,眉頭也蹙了起來。
這一切不是幻覺,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而她這個細小的舉動,卻被北堂曜看得一清二楚。他淡淡地偏了一下臉,淡淡地看了看她這個不知為何會發神經自己掐自己一把的人,似乎是無法理解她的舉措一般。
北堂曜一抬眸,無意識看著窗外的時候,餘光卻睨到了一間燈火透明的店鋪。
“停車。”北堂曜突然喚出聲。
司機以為自己出了幻覺,但是從後視鏡看到了北堂曜那雙漠離的雙眸,不可置否地將車停在了一旁。
北堂曜優雅地從車子裏鑽了出去,也不理會司機搖下車窗叫囔的聲音。
少爺做事向來都不會和任何人交代,司機唯有出了車,在原地等著。
不一會後,見少爺從一間藥店出來,手裏提著兩大袋東西,像是藥,不同種類的藥。
從藥店出來的當然是買藥,難道是買穿的嗎?
司機連忙接過少爺手中的東西,鞠身給少爺打開了車門。司機將兩袋藥放好後,也將車開走了。
司機偷偷地隔著那透明的購物袋看到了幾個字,幾乎都是胃藥。
難道少爺有胃病了?而且少爺甚少親自買東西,都是讓夜風管家去置辦。司機不敢多作想象,專心地開著車。
沒有人知道,少爺中途下車買藥,是買給夏清淺的。
當車子駛回別墅的時候,北堂曜讓傭人將這些藥放好,按時間給夏清淺端去服食。
而夏清淺在吃過晚飯之後,她從傭人的手中接過了幹淨的浴巾,走到了泳池。
在遠遠的角落裏靜靜地凝視著在泳池中來回遊著的少爺,那月光散落在水麵上,是那麼地晶瑩剔透,波光鱗鱗。而北堂曜卻像一條飛魚,在水裏自由自在地暢遊著,與那散滿了月光的水嬉鬧著。
直到北堂曜從水裏鑽出來之後,身上隻穿著一條深藍色的泳褲,健碩修長的雙腿,從石階走了上來,水珠從他的頭上一直滾落下來,低落在胸前,順勢而下。
他有著一副完美無瑕的身材,堪比西方的米開羅,簡直是上天對他的眷顧,像是刀削般的完美。
夏清淺走了過去,將手中的浴巾遞給他。
他接過,修長的手不經意地觸碰了一下夏清淺的手指,隻是淡淡地觸碰了一下,但是這輕輕地一觸,卻讓她全身都痙攣著。
她更是不敢抬眸去看一眼北堂曜,因為他的身材以及他的麵孔,都是那麼地迷人。身上總是散發著一股讓人窒息的氣息,讓人心甘情願地拜服在他的西褲下。
“……少爺。”她咬著唇瓣,手輕輕地攪在一起,頭垂得低低的,聲音入抽絲,比較低緩。
北堂曜冰眸輕微一抬,瞟了她一眼,等著她的下文。
而等了半晌,也沒見她有下文,低沉而不失清越的聲音響起,輕輕地,“什麼事?”
夏清淺暗呼一口氣,鼓足勇氣,“少爺,以後,我自己可以去上班,而且,我想我要搬出去。”而她的目光卻落在了那依然泛著波光鱗鱗的水麵,不敢去看他那張溢著水珠的俊顏。
住在這裏,真的會給少爺很大的困擾,從夜風的語氣中,她悟出了一些道理。
是啊,她一個秘書,上下班都是坐著少爺的車子,住的地方都是少爺的地方,這傳出去,會毀了少爺的名聲。
“給我一個理由。”北堂曜沒好氣地說道,將浴巾隨手一扔扔在地上。
夏清淺頓時感覺到周遭散發著一股清冷的氣息,好像是從少爺的身上所散發著的。
她嚇得一個機靈,雙手暗暗地顫抖著,貝齒咬牙,輕輕地說道:“這樣會給少爺造成困擾,我隻是一個……”每每說出自己是他什麼的時候,她的眼眶都會泛紅,因為她從心底裏也鄙夷這樣的自己。
“一個什麼?”北堂曜淡淡地說道,他就是要她給一個合理的理由。如果不滿他心意,他一定會狠狠地懲罰她。
“我隻是一個玩寵,根本就沒有資格住著這麼豪華的別墅,我想回家住,我要做飯給我爸爸吃。”她緊咬牙,將那不恥的名稱說了出來,而心裏卻在滴血。因為她總覺得自己在少爺麵前抬不起頭做人,在他的眼裏,自己隻是他的一個玩寵,一個玩寵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