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淺怔忪,在權伯說出這麼一番話的時候,她眼眶微濕,哽咽地道,"權伯,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我真的無法放得下他,他對我來說,就是世間最後的一抹溫存,最後的陽光,現在連他也離開我了,我再也看不到光明了。"
權伯滿眼的傷感,伸手去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歎一口氣,道,"丫頭,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也許是你兒時得不到更多的溫暖,所以才會誤以為他才是這世界上唯一可以給予得到你陽光的人。"
"其實不然,權伯是看著少爺長大的,我還從未見過少爺為了一個女人而動怒,而著急的,昨晚你離家出走,少爺不知道有多麼的擔心,是你一直沒有感覺到而已。你放心,少爺不會傷害你的。"
權伯的話,都是在讚許著自己的少爺,夏清淺半信半疑地聽著,但是聽到最後的那句話的時候,她心卻涼了半截,他不會傷害她嗎?是真的嗎?可他一直在傷害著她,無論是哪一方麵,無時無刻不在傷害著她。
"丫頭,你在想什麼呢?"權伯看著夏清淺出神地看著前方,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夏清淺身子一顫,緩過神,露出微弱的笑,"權伯,你餓了嗎?"她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真是讓人又氣又惱。
權伯搖頭,表示自己不餓,而後輕聲道,"丫頭,吃飽飽的,今晚和少爺出去玩得開心一點。"也不知道這丫頭聽進去了多少。
夏清淺又陷入了沉思,忽而拉過權伯,伏在他的耳畔,輕聲嘀咕了幾聲,誰也沒有聽到她和權伯在說什麼。隻能看到權伯的臉色,變換著各種顏色,最後才舒了一口氣,直起了腰板,尋思著夏清淺所說的話。
從樓上下來的北堂曜剛好看到夏清淺拉著權伯在說著'悄悄話'?他沒好氣地說道,"吃完了就不要在那裏磨蹭著,馬上去漱口,我不想麵對著一個滿天燕菜粥味的空氣!"
夏清淺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權伯,想要確認,權伯也洞悉了她的意思,慈祥地笑著道:"丫頭,放心吧,這事情,我誰也不告訴,我認識一個複原師父,他會幫你的。但前提是你有這個天賦,要不十個權伯也搞不定他哦。"
夏清淺咧著嘴角兒道,"謝謝權伯,回國後,我一定會登門拜訪師父的。"
權伯心裏一陣暖意,這丫頭啊……真的不知道怎麼形容。
不過,讓權伯更加詫異的是,這丫頭將少爺最心頭愛的鏤空花瓶打碎了,他都沒有做出什麼措施,難道少爺已經將過去都放下了,想要重新新生活了嗎?如果是,那真的是太好了,而眼前的這個丫頭,果真是有魅力也有能力啊。
如果讓夫人知道已經有人會一直照顧著少爺的,疼愛少爺的,代替她去完成她尚未完成的愛,夫人一定會放心了。
北堂曜看著夏清淺這個笨蛋對著權伯笑得如此歡心,他的氣又開始不打一出,他微皺眉頭,再次催促著磨嘰磨嘰的夏清淺。
可夏清淺像是存心不搭理他,依然晃悠悠地喝著燕菜粥,然後才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極其沒有形象。北堂曜臉色一沉,滿臉布滿了粗大的黑線。
"少爺,我……嗝……"夏清淺想要說什麼,沒想到開口又打了一個飽嗝,餘光還瞟了瞟滿臉黑線的北堂曜,故作再打了一個飽嗝,方才悠悠地道,"我連續地打著嗝,你保證我出洋相不怕毀了你的形象?"
她知道那個臉黑得比包青天還黑的北堂曜,很注重外表儀態,現在她這種情況,他或許會嫌棄。
她還在心裏暗暗地為自己的聰明絕頂竊喜著,誰料到,下一刻,一道清冷的聲音猶如一盤冷水,將她從頭到尾的喜悅澆滅:"這樣更好,我就是要看著你洋相百出,被所有人恥笑。"
夏清淺咽口水的時候,不小心噎到自己了,而有一道強有力的力道覆蓋著她的柔荑,一把將她從餐桌前拉起來,往黑夜走去。
"喂喂!我還沒漱口呢!"夏清淺一邊踩著咯咯作響的小碎步,一邊伸出另一手拍打著北堂曜的魔手,他不是說要她去漱口,不想麵對著彌漫著燕菜粥味的空氣嗎?
北堂曜根本沒有空去搭理她,而是連推帶拉,朝著他的車子走。
"你放開我啊,你這是幹什麼啊!我沒有資格去那麼盛大的晚會,你趕緊放開我!"夏清淺繼續掙紮著,"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叫了啊!"
北堂曜卻不受她的威脅,將她的話當作耳邊風,聽聽就好。
直到在車子旁停下的時候,北堂曜欲要將她往車內塞,夏清淺氣惱急了,皺眉張口大叫著。
不料,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北堂曜上前止住,一把捂住她小嘴兒,一邊將她塞進了車內。
她直奔駕駛座位,在北堂曜探入半個身子的時候,她用力地拽緊駕駛位上的扶手,不讓他進來。但北堂曜力大如神,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隻見北堂曜先是皺皺眉頭,唇角揚起了一抹詭異的邪佞,而後整個身軀貼著夏清淺坐下,壓得夏清淺喘不過氣來。